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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兄妹的魔爪下輾轉求生,然後向他們復仇。他日思夜想、步步為營,動用所有人脈使用各種手段終於走到了今天這一步。好不容易!
快樂嗎?好像並沒有,他突然覺得空虛,感覺自己一直是為別人活的。
白太太和白權白君最後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魔鬼。
本來,不用這樣的。蝴蝶的翅膀,只要改變一點點,其實,就不用這樣了。
另有一件事讓他不舒服。
白可心細如髮,對左饕又知之甚深,左饕的面癱臉雖然神色如常,他還是品出點不對勁來——左饕對他不滿了。
在左饕的印象裡,他一直是純良無害、需要保護和照料的,現在總算看清了他的真面目,左饕覺得不認識他了?覺得他變了?還是覺得自己一直被他所欺騙?
八年來,他奮鬥在陰謀陽謀的第一線,在網路和電話線上頻繁與同志們偷偷聯絡,連程式碼都使用了。八年,抗戰都結束了。左饕問過好幾次他到底在忙什麼,他都含糊其辭,敷衍過去。他確實不是一個誠實又喜歡分享的人,他懷揣太多秘密,總是隱忍不發。許博溫不讓他告訴左饕,怕左饕圖財害命,他銘記在心;同時,他也不想讓他的左饕哥哥知道他其實是個大壞蛋、是個小陰謀家。在他的心目中,他的左饕哥哥是天下第一偉丈夫,理應不接觸這些齷齪事情的。
可是現在,左饕生氣了。
白可覺得有些委屈。
左饕開車,見白可愣愣地對著他發呆,隨口問了句:“小趙律師給了你什麼?”剛才小趙律師臨走,鄭重其事地交給白可一個信封,對他說這是老趙律師臨終託付給他的,現在終於可以還到白可手上。小趙律師的父親老趙之前一直是白茂春的專用律師,一輩子沒敗過幾場官司,卻輸給過白太太若干回。
白可聽左饕問,張口便習慣性回答:“沒有什麼。”
左饕眉頭微微一皺,沒再說話。
白可抽自己兩嘴巴的心都有了,趕緊討好地奉上信封:“就是這個。”
左饕只認真打方向盤,看前面的路,沒有施捨他一眼。白可的心向下沉了沉。
脾氣還挺大!白可平時被左饕寵著捧著,千萬人的委屈都受得,唯獨受不得左饕的。
白可拆開信封,裡面是一封信。薄薄的兩張紙儲存得很好,略微有些泛黃。
信是白茂春寫的,白可認識他的筆跡。
白可萬想不到白茂春還抱有這樣的浪漫主義情懷,將信託付給信任的朋友,約定在某個特定時機轉交給自己兒子,如果朋友也去世了,就由朋友的兒子轉交給兒子神馬的。多年未聞的熟悉口吻,讓白可的手劇烈一抖,信紙咔地響了一聲。
左饕見白可眸光不斷閃動,鼻頭髮紅,還是問了一句:“什麼?”
白可悶悶地說:“爹地的信。”
左饕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誰——好久違的稱呼!白可現在的聲線乾淨而清冽,不十分低沉,帶著淡淡的磁性。小時候卻不一樣,奶聲奶氣,嗓子又嫩,會揚著大眼睛細聲細氣地叫白茂春“爹地”。
左饕確實有點介意,任誰被當個外人一樣瞞了這麼多年也不會十分愉快。但憶起白可小時候矮窮挫的模樣,他還是胸中一軟,到底狠不下心。
白可試探問:“我讀給你聽?”
左饕面無表情轉向,“隨你。”
白可訥訥念道:“可可,當你看到這封信時,你一定已經取回了你認為屬於你的東西,或者徹底放下執念,淡出了他人的視野。爸爸不求你揚名立萬、大富大貴,只求你平平安安。”
“之所以寫給你,是因為面對你純真的滿是孺慕之情的笑容,下面的話我難以啟齒。現在你長大了,也許願意聽我的解釋。我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我優柔寡斷又剛愎自用,我愚蠢地堅信自己能解決一切問題、能給你和你母親帶來幸福,結果終究是痴人說夢。”
白可的聲音已經有些發抖。他不知道下面的內容會是什麼,可是這個故事是他埋藏在內心最深處的傷慟,是他一切屈辱、難堪、痛苦的來源,他平時很少提及,此時讀給左饕聽,就像當著左饕的面揭去身上最深最長的那道傷疤,暴露出血肉、經脈、骨骼給左饕看。
左饕見白可一副獻祭般的架勢,有些不解,“不用唸了。”
白可搖了搖頭,眼含熱淚地繼續念!
左饕:“……”
“我曾經胸懷壯志,一心創造一個商業帝國。你知道白家根基深厚,事實上我所擁有的一切,都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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