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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漸覺得有些不對,輕輕喊了一聲:“龍蘊?”
沒有回答。
許承涵兩腿伸到床下勾住拖鞋,直接鑽過簾子蹲在龍蘊床邊,拍拍他的臉,“龍蘊?”
臉很燙,額頭也很燙,連呼吸都是滾燙的。
龍蘊微微睜開眼,看著許承涵,說話的聲音難得帶了些少年的軟糯,他說:“許叔,很難受。”
許承涵再沒常識也知道他是發燒了,發燒會燒死人的。
許承涵握住他的手,說道:“別怕啊,叔帶你看醫生。”然後起來想去穿上短褲和背心,可是手縮了一下沒縮回來,這才注意到小指被龍蘊握住了,握得很緊,輕易沒能扯開來。
許承涵捏了捏他的手掌,“不怕啊。”
匆匆忙忙套上衣服,許承涵扶著龍蘊背到背上。背上的傷口頓時火辣辣的痛,痛得許承涵嘴裡發苦。咬咬牙,雙手托住龍蘊的屁股往上墊了一下,覺得已經背穩了,才一瘸一拐往外面跑去。
龍蘊灼熱的呼吸一下一下撲打在許承涵耳邊,許承涵已經不記得身上還有傷,只想著龍蘊要是死了怎麼辦?龍棋死了他還有龍蘊,龍蘊要是死了,他就什麼都沒有了。
龍蘊迷迷糊糊,張嘴喊他:“許叔……”聲音都有些沙啞了。
許承涵連忙“哎哎”應著,一次一次重複著:“沒事的沒事的。”說到後來,龍蘊不說話了,他也在重複跟自己說“沒事的沒事的,不要怕。”
許承涵沒有走遠,帶著龍蘊去了工廠這條馬路盡頭的一間通宵營業的小診所。直到龍蘊開始輸液,他才能坐下來摸著龍蘊汗溼的頭髮,任憑被麻痺的痛覺逐漸復甦。
5
龍蘊躺在床上睡著了。許承涵不敢睡,只能坐在椅子上看著點滴一滴一滴往下落。煙沒有帶出來,而且牆上貼著一張標示:禁止吸菸。許承涵把受傷的右腳抬起來,搭在龍蘊的病床邊上,然後開始發愣。
牆上停了只蚊子,在斑駁的暗黃色痕跡中並不顯眼,蚊子扇著翅膀落在了龍蘊露在薄被外面的手臂上,許承涵揚手想拍,卻怕擾了龍蘊的睡眠,伸出去的手改成了輕輕揮動,驅逐那隻蚊子離開。
龍蘊醒來時天已經微亮了,許承涵坐在椅子上,手上拿了個包子在啃。液已經輸完了,燒也退了,龍蘊覺得全身都很疲倦,嘴巴里幹得不得了。
許承涵見他醒了,放下手上的半個包子,湊過去問道:“沒事了吧?”
龍蘊覺得除了口渴以外,已經沒什麼事了。他搖搖頭,撐著身體坐了起來。
許承涵拿了桌子上用紙袋裝的剩下兩個包子遞過去,“吃點東西。”
龍蘊看到紙袋上被油浸出的痕跡,有些噁心的轉開頭。
許承涵沒有勉強他吃東西,把紙袋子裹裹,放回了桌子上。抬頭看看牆上的掛鐘,說道:“我得趕回去廠裡了,你要不再休息一會兒,還是跟我一起回去?”
龍蘊想回去,卻搖頭,“你先走吧,我歇會兒。”
許承涵撿起桌上那半個包子兩口塞嘴裡,“那你再睡會兒,我回去請個假晚點來接你。”
龍蘊說道:“不用了,我自己會回去。”
許承涵摸了摸他的頭,“別!等著叔來接你。”
龍蘊偏了偏頭沒躲開,等許承涵離開了還覺得頭上殘留著許承涵的味道,煙味汗味混合著油膩的肉包子的味道,讓龍蘊覺得難受。
龍蘊沒等許承涵來接他,走的時候順手把桌子上的包子丟進了垃圾桶。回去的時候,許承涵正踩著梯子在工廠大門口釘一個木牌子。見到龍蘊一個人走回來,許承涵踩在梯子上斜著一邊肩膀低頭看他,兩手都有東西,嘴裡還叼著煙,沒有辦法開口說話。龍蘊點點頭,自己回去了小房子裡面。
許承涵跟進來的時候,看到龍蘊正在收拾東西。其實也沒什麼好收拾的,大多衣物已經拿去了學校,放在家裡的反而只有一、兩件用作換洗。
許承涵盯著他發了一會兒愣,把嘴裡叼的煙取下來在牆上用力摁熄,問道:“這就回去?”
龍蘊頭也不抬,“嗯。”
許承涵撓撓頭,本來就亂的頭髮更亂了,“要不在家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幫你去學校請個假。”
龍蘊道:“不用了,沒什麼事了。藥我會帶去吃的。”
許承涵想不到更好的理由留他下來,也不敢用強硬手段挽留他,原地站了一會兒也沒什麼好說的,只叮囑兩句按時吃藥,如果不舒服就回家,然後就出去了。
等龍蘊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