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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得待會兒一開門就被弄得一身溼,一邊慢吞吞地走過去,拉開大門。
風雨交加中一個水人瞬間撲入我的懷裡,祖馨兒,原來竟是前任女友趁著颱風駕到。當我驚叫一聲“馨兒”時,劉剋剋那邊終於有了點反應,扭過頭看了我們一眼,就一眼,然後繼續看他的動畫。
馨兒的樣子十分悽慘狼狽,一見到我便伏在我肩上不停哭泣。我費了好大勁才把她弄進屋,搞得我也全身溼透。我終於明白為什麼大家都說女人是水做的。馨兒的眼淚簡直比暴雨還厲害,我新買的牛皮懶人沙發上很快便出現了一個又一個的小水窪。一開始我還抽出紙巾替她擦拭,後來乾脆把紙巾盒整個塞進她的手中。
從醫學角度上來講,哭泣是一種人類自我保護的方式,透過哭泣能起到釋放壓力和減輕痛苦的作用。所以我並沒有企圖勸解,再說我這人笨嘴笨舌的也沒這本領。
直到馨兒發洩夠了,漸漸止住哭聲,我才好聲好氣地問她:“出了什麼事?”
馨兒抽噎著回答:“我和寶生分手了……他……他……他揹著我……跟我一個師妹好上了……哇……”
馨兒口中這個負心薄倖的寶生是惠寶生,可不是我彌寶生。此人辜負蓮蓉包在前,喜新厭舊馨兒在後,稱得上是當代陳世美。他是混蛋寶生,我是好人寶生,此寶生不同於彼寶生。
“我……我該怎麼辦……我沒其他地方可去……”馨兒一邊哭一邊說出自己眼下的窘境。因為和混蛋寶生交往,經濟上有了依靠,她已經很長時間沒認認真真工作,以前租住的房子也退了,現在突然被人掃地出門,只落得個身無長物、居無定所。
我安慰她說:“你先在我這裡住著吧。”
馨兒低下了頭,喃喃地問:“那你怎麼辦?”
這倒是個問題。因為二樓臥室的面積不算大,我為了騰出地方擱書架,只買了個單人床。“我……我可以在一樓打個地鋪,不用擔心我,沒問題的。”
“寶生……”馨兒的眼睛裡露出了感激之情。劉剋剋則賞了我一個白眼和一句不出聲的“濫好人”。
安頓好祖馨兒,我開始替自己發愁。現在是雨季,地板又潮又冷。除非我想在四十歲之前因為風溼性關節炎而臥床不起,否則最好不要長期在地板上過夜。也許應該試試診療室裡的那張小床,雖然小了點,好歹也是一張床。
只要是男人,多少會有些英雄主義情節,可當英雄的代價很大,至少現在我就不得不奉獻出我那又柔又軟的高階枕頭,和我最最心愛的小毛毯。這條毛毯還是我進入幼稚園時媽媽給買的,一直伴隨至今。雖然現在已經很舊了,可它忠實記錄下了我的前半生。
那上面有我幼年時想念家人的淚水,熟睡後流下的口水,偶爾失控畫下的地圖,還有……不能再說下去了,馨兒知道了一定會抓狂。總之這條毛毯對我來說意義重大,從沒有離開過我,現在它正被馨兒墊在身下,因為馨兒說我的床太硬,她有點不習慣。
順便說一句,混蛋寶生家用的是電動水床,不但可以三百六十度旋轉,還能上下振動。國貿大廈裡有樣品,馨兒一看就非常喜歡,強烈要求我買下。我看了看價格牌,差點被嚇死,九十多萬啊,還沒現貨,要自己去香港提貨。加上運費的話,估計得超過一百萬。銷售小姐不停地朝我們兩個人冷笑,顯然看死我不是有錢買這種高階貨的主。沒想到惠寶生為了討馨兒喜歡,想也不想就買下了。我有些氣餒地想,如果我是女人,只怕也會選擇惠寶生,畢竟願意並有能力千斤買笑的男人並不多。
診療室裡的小床很不舒服。首先是太窄,其次短了一截,兩旁邊的金屬把手還有些硌人。我在那上面難受地扭動著,越發想念我的小毛毯。
哆哆,有人敲門,我不用扭頭去看也知道來的是劉剋剋。“去我房間睡吧,你窩在這裡,明天一定落枕。”
劉剋剋有張黃花梨木的七尺大床,兩個人睡完全不會覺得擠,可是落枕事小,有些事情絕對比落枕要麻煩。我搖搖頭,故作輕鬆地說:“不必了,落枕的話更能讓馨兒感動,她一感動,我們就離破鏡重圓不遠了。”
嘴硬的人註定要吃苦頭。這一夜過得極其難受,第二天果然落枕了,一整天都歪著腦袋痛苦不已。馨兒拿了紅花油替我按摩。馨兒的手很柔軟,力度不輕不重,讓我覺得很舒服。以前我肌肉拉傷時,她也總是這樣溫柔地對待我。
想到以前的快樂時光,我忍不住有些感慨地嘆了口氣。馨兒當然明白我為什麼嘆息,把頭一低,轉身便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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