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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濫好人。”瞿乃文揹著馨兒數落我。他人很聰明,用上海話來說就是會“格苗頭”,根本不用我說什麼也能猜到事情的原委。
“瞿乃文,你這個小氣男人。”我一面反擊,一面給病人開藥。這位梳著兩根長辮子的女孩,樣子長得有點像周冬雨,至清至純,卻是個不折不扣的洛麗塔。至於我這樣的人算不算濫好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原諒比記恨要好得多。記仇什麼最累心,我不幹,何況馨兒並不是壞人,她只是有點愛慕虛榮而已。說到愛慕虛榮,這是都市人的通病,人人皆病友,區別只在於輕重。
瞿乃文壓低聲音問:“你有沒有……”
“沒有!”我很乾脆,表情莊嚴肅穆,如同革命烈士上刑場。
我的回答令瞿乃文似乎有些高興,他喜氣洋洋地動用面部肌肉,開始調侃我:“其實吧,我覺得你跟你前女友還是很搭調的。一個壁虎,一個烏龜,她擁有不可比擬的自我修復能力,你呢,抗擊打能力超強。如果你們倆在一起的話,生下來的孩子應該有能力對抗末日危機核子風暴……”
瞿大少損人的時候你最好閉嘴,因為只有這樣,他才會失去繼續損下去貧下去的興趣。不過這次的情況稍稍有些特殊,打斷他的是劉剋剋。只見劉剋剋同志一本正經地高舉著四條內褲,走過來問我:“顏色都一樣,哪條是你的?”
“這還用問,看圖案不就知道了。功夫熊貓是我的,忍者神龜是你的,變形金剛是我的,超人特工是你的。”大賣場減價酬賓,全棉卡通印花內褲買三送一,這種省錢的好機會我當然不會錯過。後來劉剋剋看著喜歡,硬是要走了兩條,說是權當我入侵他臥室的租金了。
劉剋剋“嗯”了一聲,捧著內褲轉身上樓去,好像根本沒看見一直黏在我身邊的瞿乃文,把他當成了透明人。房東先生什麼都好,就是太邋遢。內褲積上個十天半月,才肯賞臉洗一回,每次晾曬的時候都搞得跟聯合國大會升旗似的。身為生殖科醫生,我實在看不下去,太不衛生,後來約定好,在我寄宿三樓期間,我負責洗他負責收。
被人無視了的瞿乃文很生氣,瞪大眼睛看著我,那樣子活像一隻被人剝了皮的田雞。我知道他誤會了,趕緊解釋說:“拜託你純潔點,別往歪的地方想。”
“是我想歪了,還是你變歪了?”瞿乃文說話時摸著下巴,片刻後變換出一臉審視表情,很老奸巨猾的樣子。
“咱們能不能不玩這一語雙關,你這人忒沒勁了。”我說完趕緊轉身去了廚房。這人不是好東西,我們之間的談話絕對不能再深入,得趕緊離開這片危險水域。
瞿乃文發揮我黨我軍鍥而不捨的革命精神,追在我身後一個勁地說:“寶生啊,你到底怎麼想的。選伴侶好比是第二次投胎,你選誰不好選他,我哪一點比他差,你說,你說!”
“我都說了我們沒事,再亂說就跟你絕交。”我使出撒手鐧,瞿乃文果然不敢吱聲了。他在想什麼我知道。說“還是朋友”什麼的只是一招緩兵之計,其實打算用軟磨硬泡來對付我。我很想告訴他,我一個老爺們,“烈女怕纏郎”這種事情對我無效,您老就省省吧,出門左拐就是G。A。Y吧,憑您老的美貌與財富,想找個伴還不容易。因為怕傷害他,想了很久也忍了很久,這句話始終沒好意思出口。
晚上,到了上床睡覺的時間,劉剋剋不知怎麼搞的,一直窩在洗手間裡不肯出來。我百無聊賴地坐在床上看電視,這是一檔情感訪談欄目,矯情造作的女主持一遍又一遍地追問嘉賓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男嘉賓的臉色越來越差,簡直跟死人差不多少。
我對別人的隱私沒有興趣,於是調到電視劇頻道。正在放著一部我沒看過的臺灣老片,已經快要結束了。男女主角穿著婚紗禮服,被大火包圍著,快死了,卻滿臉幸福地擁在一起。畫外音很煽情地做著旁白:天地再大,生命再無盡,需要的不外是這一刻,也不外是對方。嘖嘖,這臺灣文藝腔文藝得我差一點就吐了,趕緊換到探索頻道,今天的主題是臥龍中心人工繁殖大熊貓。
熒屏上兩隻熊貓一前一後開始卿卿我我時,劉剋剋終於肯從洗手間出來了。我發現他臉色不是很好,就從小冰箱裡拿出叄罐啤酒,遞了兩罐給他。他接過後不聲不響地喝了一大口,也坐到床上。對兩個大男人來說,這種感覺有點怪,像是一對老夫老妻,在一天的勞碌後,齊齊享受最廉價的娛樂活動看電視。
我有意無意地朝旁邊挪開一點,逃避這種令我感到不舒服的氛圍。這時鏡頭裡出現了一位金髮美女,頂著好幾個挺唬人的頭銜,向記者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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