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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子明抵擋住了前半句,卻對後半句難掩詫異,猛地抬起頭來看向他,又握拳放在嘴邊乾咳一聲,終究沒能忍住從心底湧上來的狂喜:“再說一遍。”
嶽洋張了張嘴,那三個字卻又堵在喉嚨裡說不出口,擦了一下鼻尖避開他的眼睛看他身後的牆壁:“你臉紅什麼?”
“我是正常人,我愛的人說愛我當然要臉紅。”
路子明似乎毫不介意自己的失態,臉上的微紅卻跟他冷靜的言辭唱反調,像吞了一口烈酒一樣迅速加深,最後甚至侵佔了耳朵。
“我真是碰見剋星了。”他扔下這麼一句,轉身又回到浴室,緊接著傳來嘈雜的水流聲。
嶽洋一愣,單手捂住眼睛笑了出來。今天再試著說服自己一次吧,他無奈地笑著,心想,有什麼難的?我明明愛他。
其實他在很多個晚上都站在路子明的門前試圖敲門或者乾脆推門而入,有幾次甚至已經握住了門把手卻還是退縮回去。只要想到做零,過去自甘墮落的種種就會攀附這個想法浮上水面,爭先恐後地打消他的念頭。
老大連路燒烤店的老闆正跟幾個夥計拿著鐵釺串烤串,有人開門進到店裡,叫著他的名字打招呼:“童老闆,最近生意怎麼樣?”
童老闆本來背對門口坐在小板凳上,一轉頭被下午的太陽晃到,眼前都是一個泛著微亮的光圈,撈過毛巾擦著手站起來。
“是你啊。”他終於辨識出眼前的臉,笑了,“我這兒晚上才開店,你來早了。”
路子明也笑了笑:“你記性真好。”
他只在正月跟著鍾領來過一次,記憶中童老闆的臉跟現實出入很大,燒烤店每天來來去去這麼多人,虧他記得住自己。
童老闆臉上又出現之前的靦腆:“你正月裡跟著鍾哥照顧我生意,我當然記得。”
路子明知道他話裡的重點是鍾領,側身推開門:“有事要求你,我們到車上說吧。”
童老闆有點尷尬。
路子明是翹班來找人,西裝革履本來就跟燒烤店格格不入,更不用說地上還坐著幾個穿背心趿拖鞋的邋遢鬼。童老闆覺得面子上過不去,在樹蔭下叫住路子明說有什麼事就在這說吧,我身上都是海腥味。
路子明也不勉強,停下來站在他對面:“你還跟鍾領在一起麼?”
“啊,還在一起。”童老闆沒料到他會提起鍾領,以為是無意義的寒暄,低頭笑了笑,“很意外吧,我也想不到。”
“你知道他跟嶽洋的關係嗎?”
童老闆猛地一震,抬頭詫異地看著路子明,似乎想用笑容掩蓋情緒,卻不怎麼成功:“嶽洋是圈裡的名人,鍾哥怎麼會跟他扯上關係呢?”
“‘只要嶽洋出現就立刻告訴我。’”路子明的表情還是十分溫和,“我猜鍾領應該說過類似的話。”
童老闆完全被他說中,不知所措地舔了一下嘴唇,目光也在地上漫無目的地掃來掃去:“你問這幹什麼?”
很少有人知道嶽洋那段歷史背後站著一個鐘領,童老闆也不例外。他只知道鍾領的確如此叮囑過,也清楚地記得兩人上床的當天曾經無意間提到嶽洋是店裡的常客,那以後便確定了長期的炮友關係,童老闆甚至想過也許這是一場戀愛。
他雖然木訥,卻很清楚這不過是痴心妄想。
“嶽洋是我的人,”路子明說,“如果我今天能把他帶來,麻煩你打個電話給鍾領,我們需要當面說清楚。”他頓了頓,“這其實對你有好處。”
童老闆咧了咧嘴。
斷了對嶽洋的念頭,鍾領也不會在自己這個沒什麼優點的老男人身上浪費時間,不過,他的心本來就沒在自己身上。
“宣告所有權太土了。”他拿毛巾用力地擦手掌,低著頭看不清表情,“行吧,不是什麼難事,鍾哥本來就是這麼說的。”
“麻煩你了。”
路子明站在原地目送童老闆回到店裡,打電話給老同學王巍華。
王巍華正閒在辦公桌前玩鬥地主,一看是他的電話立刻接起來:“大哥你沒事吧,昨天晚上到了家也不給我打個電話,我還以為你酒精中毒了呢。”
“你喝得人事不省,我打電話給你也沒用。”路子明上車把冷風調大,笑道,“真不好意思,剛請你們吃了飯就得請你們辦個事。”
王巍華一幫人已經吃了路子明不下十頓飯局,聽他一說也不管他看不看得見,豪邁地一揮手:“有事你說話,我們這幫搞後勤的閒著也是閒著。”
“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