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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裡那男的。”

“哦，你是說嚴寧啊……”原渝這才反應過來。

“你倆什麼關係？”

聽自家兒子兼情人那酸溜溜的口氣，原渝賊賊地笑著。暮生的醋勁可真大。“暮生，想知道嗎？想知道嗎？想知道來求爸爸嘛。爸爸也不是不肯告訴你，只要暮生……”

“原渝，你不怕疼了？”

“不，不怕……”對上暮生的眼睛，原渝不寒而慄，氣勢瞬間矮了好幾截。“……才怪。”

嗚嗚，居然被暮生威脅。

原渝憋屈極了，只得老老實實地回答。

“暮生，爸和那姓嚴的只是同事……哦，還有，房東和房客的關係。”

“你上週末沒回家，和這個‘只是同事’的人在一起兩天？房東和房客又是怎麼回事？”

原渝沒敢看咄咄逼問他的情人，暮生的目光著實恐怖，挺懾人的。

“爸爸這幾天和嚴寧趕工，加班加點裝修房子，今早終於完工，順便把暮生的東西全搬了過來……”

韋暮生一愣，“你的意思是，你租了他的房子，準備和我一起住？”

“嘿嘿，”講起這事，原渝特得意。“前些時候爸爸打聽了下附近的租房資訊，恰巧得知和爸同一辦公室的嚴寧他家有套房在這，馬上就跟他談妥了。這地方離暮生的學校近，從這開車到爸上班的單位也不遠……”

“所以，你在沒徵得我同意的情況下擅自把我的東西搬來，來個先斬後奏？”

韋暮生其實並不生氣，釋清了誤會，他對原渝擅作主張的做法倒沒那麼惱火。而且，上週他一人待在那個空蕩蕩的家裡，那種被丟下的懼怕和孤寂感一直纏繞著他，那天晚上他甚至夢見小學時候那個女人交了男友之後，幾天幾夜都不曾回過家，空曠靜寂的屋子總教他心悸。

很久，沒有做那樣的夢了。

“暮生，爸爸也是不得已啊。”

原渝的話打斷了他的思緒。

“你瞧瞧你姑媽，總監視著我，一讓她逮著又得上思想教育課，再這樣下去咱倆沒法有實質性的進展。搬到這裡，她肯定找不著我。”

他哪會不瞭解原渝的那點心思。韋暮生頗感無奈，緩緩吐氣。

“算了。明天你下班後，來幫我收拾行李吧。”

“……暮生！”

原渝激動地躍起，‘唉喲’慘叫聲，又倒回床上。

韋暮生也懶得告訴原渝，姑媽已知悉原渝住進這棟樓裡，就讓他暫時樂個幾天吧。

少年葉振的煩惱

“暮生，你真要搬出去？”

葉振很驚詫，還擔心好友突然的決定是不是因為發生了什麼事。昨天中午出門，一晚上沒回宿舍，他打手機過去對方也只簡單回了幾句。今早回來，卻說要搬走，還交代他要是來查房幫瞞著。

“你該不會準備和女朋友同/居吧？”

也太猴急了吧，才大一就做出如此驚人之舉。葉振把這話吞回肚內，心癢癢的，好生羨慕。

“不是。”

“啊？那你……對了，你爸知道這件事嗎？”

他猶豫著，是否該給伯父掛個電話，萬一到時伯父上宿舍沒找著人，問他他又三不知，他這朋友不就當得很失敗。

“你要搬到哪裡？需不需要幫手，我跟你……”

“謝了，原渝待會兒過來。”

轉瞬，韋暮生已將物品分類打包好，就等司機的到來。抬眼見葉振站在身旁，嘴半張著正要開口，葉振的話和問題總是特別多。

“你要搬回家住？不是吧！？你家離學校這麼遠，每天往返……”

“葉振，你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對我家暮生有意思？”

“……”

不用轉頭，單聽那聲音和語調就曉得，原渝來了。

不等韋暮生阻止，原渝‘嗖’地蹭到他面前。

“伯，伯父……”

“我早看出你對暮生別有居心，從小學粘到大學，粘進了同一間房。”

葉振幾乎招架不住。“伯父，您別胡說啊，我對暮生沒那意思。”

瞅見鄰床的舍友跟著走了進來，一雙大眼睛在他和原伯父之間滴溜溜地轉，神情詭異，像是有所誤解。葉振更著急了，急於解釋。

“暮生是我朋友，我關心他是理所當然的。”

“哦？”尾音拉得老長，原渝上看下看左瞧右瞧，狐疑地掃視他，掃得他莫名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