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第2/4 頁)
仔細地看著這張臉。平時充滿了平和微笑的臉,此刻因為疲憊和脫水而顯得死氣沉沉。
楚洪波手上稍一用力,兩個人的嘴唇糾纏在了一起,因為缺水而乾澀的唇奇蹟般地被溼潤了。楚洪波的舌頭靈活地舔過周健口腔的每一寸,滋潤著周健的每一寸。綿長的吻過後,周健翻過身,大口地喘氣。楚洪波沒有再做什麼,只是輕輕地撫摸著周健的手,然後攥緊。
“還渴嗎?”
周健的臉燙的厲害,因為接吻而過度分泌的唾液真的起到了一點作用。
“要是再沒人來救,咱倆就死定了!不餓死也得渴死!”
楚洪波故作輕鬆,儘量忘記胸腔內翻滾的疼痛。
“咱們說說話吧!”
生的希望越來越渺茫,周健也變得格外平靜。
“說什麼?”
“說說你和秦科長的事!”
人在生死麵前變得渺小,也變得偉大。那些無法釋然的心結,似乎在這一刻都可以放開了。
“你想知道些什麼?”
楚洪波以為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會再揭開那段塵封的記憶了,那段年少而無所畏懼的情會隨他一起進入墳墓。但是面對周健淡淡的一問,心門轟然開啟。
“從初見開始吧!”
楚洪波沉吟了一會,嘆了一口氣,緩緩地開口了。
“75年的春天,興遼又迎來一批知青,我那個時候已經算是半個點長了,那一批知青裡最顯眼的就是秦孝文……”
“媽,你也來了!”
夏小琴掀開醫療帳篷的擋風布,走了進來。她的臉色略微蒼白,帶著教師特有的威嚴,薄薄的嘴唇微微抿著。楚夏天連忙扶著母親坐下,夏小琴看見了陳慧慧,向她笑了笑。
“你爸有訊息了嗎?”
楚夏天搖了搖頭,夏小琴的臉上並沒有過多的擔憂,反而是一種疲憊。這令徐晶很驚訝,她沒見過夏小琴。在那次的事件中,徐晶把夏小琴歸為和自己一樣的受害者,被丈夫背板的可憐妻子。但是,此刻真的遇見了夏小琴,徐晶覺得這個女人和她不一樣。
夏小琴靜靜地坐著,環顧了一下帳篷,眼神停在了一處床鋪上,那上面躺著昏睡過去的秦孝文。夏小琴的臉上顯出了難得一見的柔情,所有的思緒都回到多年前,那一次初見。
整個興遼車站被一片紅色包圍,到處是紅色的“j□j萬歲”和“上山下鄉再教育”的標語。夏小琴跟著父親一起來到了興遼車站,為的是迎接75屆的知青。
那些年輕人從車上一個接一個的下來,胸前都帶著大紅花,夏小琴看著這些和自己年紀相仿的城裡人,眼中滿是好奇。夏廠長熱情地和那些知青們握手,其中一個很瘦弱的年輕人吸引了夏小琴的目光。他的眼神很冰冷,似乎對什麼都充滿了防備,單薄的身軀,承載著沉重的情緒。
夏小琴鬼使神差地向那個人走了過去,剛想和他說話,就看見楚洪波也走了過來,一把將手搭在那人肩上。
“喂,75屆的,我叫楚洪波!奉陽人,你呢?”
那人抬頭冷冷地看了楚洪波一眼,很不自然地躲開了楚洪波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用輕不可聞地聲音說出三個字。
“秦孝文。”
“這就是第一次和他見面,我上趕子和他說話,他還愛搭不理的。我那時候年輕,是個有仇必報的人,會了點上的幾個弟兄,想方設法地折磨他。我知道他愛書,我就搶他的書,當他面燒了!我是後來才知道,他家裡都是知識分子,母親因為受不了精神折磨,跳樓自殺了,父親燒了家裡所有的不紅不專的東西,整日惶惶不可終日,他和他哥兩個從小就沒被人瞧得起過,捱打是家常便飯。那以後我再沒動過他,點上誰欺負他,我就往死裡打。”
“後來你們就在一起了?”
楚洪波習慣性地想掏一顆煙,才發現自己還被困在地下。咂了咂嘴,繼續回憶。
“他老家是揚州的,祖上跟著軍閥頭子來到了奉陽,南方的那種柔弱和北方的堅毅竟然都被他長了去。我和他關係越來越好,才發現他根本是個外冷內熱的人,什麼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事,比我幹得還多。也就是因為這個,他和小琴扯到了一塊去了!”
夏小琴望著秦孝文不算安詳的睡顏,喃喃低語。
“第一次就被楚洪波搶了先,這都是命啊!我以為我和你不會有交集了,可是老天爺開眼,那次你救了我!”
夏長慶是廠長,性子急,說話像是打旱雷,廠裡面都傳他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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