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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餘總?”
我一共只說出了三個字,手機裡傳來餘總歇斯底里的大罵聲:“尚少麟我X你媽!”
——???
一連串髒話鋪天蓋地的湧過來,我不得不把手機遠離耳朵,然後努力在那些汙言穢語的間隙中詢問。
“別,先別說這個,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情了?”
“你還有臉裝糊塗?不就是你和曹汐椋聯手把我搞倒的?我告訴你,姓尚的,這事兒我和你沒完!”
倒吸一口冷氣,舒婉葭給我的打擊還沒完,家麗這邊居然也出了問題。
“怪不得我催你一百萬的追加款你就敷衍我,怪不得你什麼事情都答應的那麼痛快,你——你這個小人——”
“我真的不知道,餘總,您冷靜一下,麻煩給我說清楚點。”
對方暫停了人身攻擊,但口氣仍然是癲狂的。
“你他媽的和我做交易,過後又把財務明細給曹汐椋,讓他到總部告我,把我扳倒好讓這小子上位,別和我裝糊塗,這事兒有沒有?”
我的腦子“嗡”的一聲,曹汐椋會這樣做?他從哪兒搞來的報社的財務報表?——不,這些還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竟然會利用我來做這種事情?
“我沒有把報表給過他,”我的聲音虛弱無比,“我發誓我沒有,這樣做對我一點好處都沒有……對我們的合作,對報社本身,也一點好處都沒有……”
“X你媽,鬼才信你,你這個不知好歹忘恩負義的小人!”
“餘總……”我還想解釋什麼,對方已經憤然掛了電話。
我整個人癱軟在座位上,如果這是一場夢多好,讓我早點醒過來。大概是我這邊太過熱鬧的緣故,服務生帶著幾分詫異地過來,委婉地問我還想要點什麼。
我擺擺手,扔下錢踉踉蹌蹌地離開。我得去找曹汐椋,我必須問清楚,這短短半個小時給我的打擊太大了,我簡直不知哪件事更讓我崩潰。
坐在車裡,我撥通了電話。
“和尚?”對方的聲音聽起來如此不真實。
“我要找你,你——在哪兒?”
我的口氣一定是非常怪異的,曹汐椋沉默了,片刻,他說:“我這邊剛開完會,我正準備回家,半個小時之後,你到我家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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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38。我們的攤牌 。。。
又是那個破舊無燈的走廊,他開門,又是那種逆著光,看不清表情的輪廓,也許是心理錯覺吧,我覺得一切似乎都不一樣了。
“進來吧。”我臉色鐵青的樣子肯定被他看在眼裡,但他居然沒有驚訝,平淡,甚至有一絲疲憊的樣子,在我床間瘋狂或是哭泣的曹汐椋,說著捨不得我的曹汐椋,完全不見了。
看到他這幅表情,我的心就沉了下去,他知道,他知道一切,他知道我是來找他興師問罪的,而且,他已經有了回答我的心理準備。
“餘總的事兒,是你乾的?”我問得有氣無力。
“總部過來一個調查組,剛剛開過會。”他答非所問一樣,疏離地講述,一點親密感都沒有了,“在會上,餘總因為回扣的事情被撤職了,我提升為副總——要不要喝杯茶?”
“餘總的事兒是不是你乾的!”我吼了一句。
他低下頭,抿著嘴巴,老老實實地回答:“是的。”
“你——”我很想揍他,但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我還是給你倒杯茶吧,我剛泡好的,鐵觀音。”他轉身到茶几上拿了一個新杯子,倒了一杯遞給我。
“啪”,我用力一甩他伸過來的手,杯子摔倒地上,粉碎了。熱茶濺了我們兩個一手,但我們誰都沒有動。
“你什麼意思?”我終於說出一句。
“沒什麼意思,”他聳聳肩,這樣子的他太陌生了,我幾乎不認識他了。“我早就告訴過你,我需要這個位置,舒家需要這個位置。”
“可,可你是怎麼弄來那些證據的?”
他修長的眼睛,挑戰似的眯著,就像我們再一次面對一場談判一樣。
“你不肯告訴我,餘總和你的交易到底是什麼,我就只有偷嘍。”
“曹汐椋,”我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能這樣和我說,這樣的——
“隨後我把這些材料上報給了總部,總部派人過來開會調查,三堂會審,證據確鑿,餘總無法抵賴,於是他被當場撤掉了。”他仍然是豁出去一樣坦白地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