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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先要反省最近的錯誤,在七哥的積威之下,我的任何抵抗都是徒勞無功,最終只得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爭取坦白從寬。開始階段,還貸的數目象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我只好閉著眼睛假裝看不見,好在每次還貸都是60…70次的定額本息,大部分時候是板子,有時是皮帶或戒尺,我最怕的鞭子和藤條,007倒很少使用。
不管怎麼說,捱打永遠不會是一件讓人喜歡的事,我也多次動過念頭,不去“赴約”他又能拿我怎麼樣?但最終沒有一次能付諸實施。007允許我時間誤差在三天以內,如果特殊原因要請假比如放假回家外地實習等等都得事先親自到中心和他面談,他是吃定了我在他面前沒膽量撒謊。請假獲批的話,利息不會翻倍,但原來的利息還會照樣加上。半個月20下,一個月40下,以此類推。
如果不帶偏見地看,007並不是一個苛刻的人,雖然奉行有錯必罰有諾必守的信條,但也能大體做到罰當其罪,讓人心服口服。在腫脹疼痛的屁股提醒下,我逃課的節數保持在了每週3…4節的常數,而抽菸喝酒打架通宵網咖等等也漸漸離我遠去,期末考試,有一門我抄了幾個公式在手心裡以備不時之需,其他的都靠自己過了關。
事後我向七哥坦承此事時,七哥似乎很生氣,只冷冰冰地說了一句話:“累犯要從重處罰。”然後果斷地給我記下了100記藤條,而且要求當天償清,不得欠賬。冰冷的藤條所帶來的尖銳淒厲的疼痛我這輩子也忘不掉。挨完了100下藤條,007居然還喪心病狂地加上了20下板子,說是貸款的最低還款額,我不是刷信用卡好不好!
這頓打的直接後果是,我錯過了兩天後回家的火車。室友們都走了,我痛得起不了床,更重要的是,想到春運車廂里人山人海的盛況,我沒有勇氣去坐20個小時的硬座。最後我拖到大年三十才回到家,騙老爸老媽在學校學習廢寢忘食樂不思蜀。其實也不算欺騙,那十來天我獨自在空蕩蕩的學校裡,天氣寒冷窩在寢室,無事可做,無處可去,只好把害我不淺的那門課的習題又做了一遍。
新學期來臨,情況有所好轉,還貸的總數開始慢慢下降,而不是一路高歌猛進大漲長紅了。這學期期末,我終於沒有玩任何花樣考完了所有功課,成績不算差,竟然有了申請獎學金的資格,雖然最終未遂,但比起荒唐的過去,已有了天壤之別。
一年多以後,我終於還清了全部的欠債。但我還是會半個月或一個月去中心見七哥,先跪下靜靜地反思自己的錯誤,然後,接受懲罰,我漸漸習慣了這樣的模式。
隨著時間推移,我對七哥有了一種象是對兄長甚至象是對情人的依賴之情。七哥和我早已熟不拘禮,但令我生氣的是,七哥永遠是那副公事公辦的模樣,每一次都還會拿出那份特殊服務的格式合同來讓我簽字,意在提醒我,他只是拿錢辦事而已。例行的服務完之後,他也絕不會超時多陪我一會聊聊天什麼的。
我知道他很忙,常有客戶排隊等著他的“服務”。每當我想起他會給很多人提供服務,會被很多人“分享”,心裡就酸溜溜的不是滋味……而且,作為懲戒師,七哥是不是有某種“特殊的愛好”?日常生活中他有沒有一個固定的“特殊伴侶”?不知道那是個什麼樣的人……反正要被他打,如果能專享他就好了,我竟然抑制不住想入非非……
於是,一次服務完後的休息時段,我試圖尋找某個突破口:“七哥,你怎麼會做懲戒師這行呢?”
七哥呵呵一笑:“怎麼?這行不好嗎?”
“呃,不是,”我忍痛吸氣,“我的意思是,七哥你是不是有某種特殊的愛好啊?你是圈子裡的人嗎?”
“圈子?什麼圈子?”七哥似乎有點納悶,接著哦了一聲,彷彿明白了什麼,“不是,我沒有那些嗜好。你想到哪裡去了?”
“不是嗎?”我竟隱隱有點失望,“我還以為你會收個專屬的小被或小奴什麼的呢!”他有嗎?我的心跳加快了。
“我不玩那些,”七哥的聲音突然嚴肅起來,“在我看來,懲戒是一種職業,一項事業。而所謂的圈子裡,只是將它作為一種遊戲,娛樂或調情,主要用來滿足私慾而已。我是為客戶服務的,如果被自己的慾望所左右,夾帶了自己的私貨,那必然違背了懲戒師的職業操守,達不到懲戒的目的,對不起客戶的信任!”
他居然這樣一本正經,我有點發懵,不知該說什麼好了。從那以後,我也沒再提起這個話題。
大學畢業時,我被一家世界五百強的跨國公司錄用,將到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