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第1/4 頁)
“那為什麼搖頭?”
張猛撓了撓臉蛋,有些不好意思:“感覺你有什麼別的原因,但我又猜不出來。而且你跟許老闆關係那麼要好,怎麼會無緣無故不幫他呢?”
“知我者,張猛也。”白昂聽完笑著感慨道。
張猛臉驀然燒起來,心裡甜絲絲的,面上卻不願意顯出來,為了掩飾這股突如其來的竊喜,張猛急忙追問:“那你究竟為什麼不肯幫許老闆呢?”
“因為那個傢伙根本就不值得幫啊。”白昂長嘆一聲,“二十二歲大學畢業就回國掌管許氏集團的許安華,十幾年來許氏在他的手裡什麼大風大浪沒有經過,有那一次倒過?沒有一次不是挺過去,並擴充套件了規模的。以他這十幾年來的手段和積累出來的人脈,豈是才接受不到一年的李玉函能比的?如果許安華真的下定決心要和李玉函解除關係,李玉函能困得住他?”
張猛聽的一愣一愣的:“那許老闆怎麼不自己解決,非得來找你?”
白昂高深莫測地看了一眼張猛,眼光流轉:“他臨走的時候不是還刻意將他的紫色睡袍拿走了嗎?”
“那又怎麼了?”
“李玉函也有一件一模一樣的。”
白昂喝一口茶,迫有股高深莫測,仙風道骨的氣質,“所以說,這種事情啊,就要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我才不參合他們之間的事情呢。”
張猛頓覺不語,這些人,一個一個的簡直要成精了!
半晌才憋出一句:“你就裝B吧。”
張猛一語中的,因為裝B裝的很過癮的白昂轉身就給李玉函撥打了一通電話——
“對,許安華已經來過了,你那邊也該準備一下,好好對他,不要什麼都讓我幫你兜著,我又不是你老爹,啊,你老爹是許安華。”
白昂心滿意足地結束通話電話,抬眼見張猛便秘著一張臉鬱卒地盯著他看,白昂決定大發善心為他再次解說一番。
“所以說,你其實前幾天就和李玉函透過氣了?”
“對,難道我沒跟你講嗎?”
“沒有!!”
***
許安華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轉悠,早飯沒蹭成,這會快到中午,大街小巷的飯店飄出美味濃郁的飯香味。
許安華摸著癟癟的肚子,仰頭看天,頓時被刺目的豔陽晃花了眼,趕忙低頭匆匆鑽進一個商場,準備再努力努力捱過這痛苦的中午,離家出走什麼的至少要撐到晚上才能保住微薄的面子。
不過這雞爪看起來真好吃啊……豬蹄也錯的樣子……居然還有鴨腳!
許安華兩眼反光,口水直流,超市導購小姐在其身後也看了很久,直到許安華頓感脊背發涼,才發現自己被盯上了。那是什麼眼神?不就是兜裡沒錢,身上的衣服太髒了嗎?白昂那個傢伙一定早就料到這點才不給他乾淨衣服的!
這是許安華有生以來第一次被人當做小偷一樣對待,那防備的,略帶輕蔑的眼神,讓他實在無法忍受,於是早早就從商場出來。
豔陽高照,大路坦蕩,卻只有一條屬於他的崎嶇小路。
至傍晚,許安華拖著虛浮的腳步走在回家的路上,餓的除了頭暈心悸,其他的感受全都麻痺,身上汗涔涔的,粘的難受,嬌生慣養長大的許大少爺一生中從未受過這等罪。
遠遠的,自家別墅映入眼簾,天邊忽然刮來一陣大風,濃厚的烏雲翻滾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襲來,猶如一張黑色的布簾,將本來晴朗的天空遮蓋住,轉眼間豔陽被阻隔到布簾的另一邊,陽光消逝,世界頓時陷入黑暗的寂靜。
許安華的庭院裡有一顆高大的歪脖子槐樹,春末夏初時會開出一簇簇嬌小可愛的小白花。花香甜膩宜人,卻招惹來一群群蜂蝶,每日嗡嗡地採摘花蜜。盛夏時節,小白花就開的不是那麼繁盛了,零零星星的,要落不落。
一場盛夏的瓢潑大雨正蓄勢待發,等待著雲層中醞釀出第一聲炸雷,那就像是一聲響亮而極具威嚴的號令。號令一出,大雨應聲而下,與之相和的還有劃破天際的閃電。
現在這道閃電乍然劈下。
劈開了世界,照亮了百步外的歪脖子老槐樹——還有槐樹下站著的人。
許安華想,他一輩子也不會忘記這一刻。
豆大的雨滴如同炸鍋般傾盆而下,世界忽然喧譁熱鬧起來,所有的聲音都掩蓋在大雨之下,許安華直覺樹下的人向他呼喊了什麼,然而什麼也聽不見,閃電過後,什麼也看不見,他只看見漆黑如墨的老槐樹影影綽綽,在風雨中搖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