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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感,而是因為,他從來沒在公眾場合之下刻意表現過自己。
那個瘦瘦的安靜男孩不高,一張巴掌大的小臉藏在長長的劉海下,邵湘宇甚至記不得他的模樣。
當年男生理刺蝟頭是帥的象徵,所以全校百分之七八十的男生都是同一個髮型,清一色的小刺蝟。
而餘下的,自然是落伍的、不出眾的、可忽略的。
小學班裡排位置是按照學號來的,轉學生頂替了一個留級生的學號,隔著走道坐在邵湘宇的左上角。他穿著一套不合身的校服,襯衫和外套都過大,褲腳還得卷幾個道,不過還算乾淨。
寬大的衣服並不會體現他高大,反而把他襯得更加瘦弱了,細胳膊細腿的風吹即倒。
他最喜歡科學課,精神滿滿脊背挺直,而到了語文課就耷拉著腦袋,脖子一搖一搖的打瞌睡。英語課他經常開小差,最常乾的就是撕小紙條,耐心好到能把紙片撕成粉末狀堆成一個小米堆。
一次上課英語老師穿了短裙,從他身邊經過時裙襬帶起了微風讓紙沫子瞬間飛舞起來,在他的書桌上下了一場小小的雪,他兩隻手臂慌張地圍在桌邊,生怕紙沫飛跑……
回憶半晌,邵湘宇驚愕地發覺,除了對方的長相和名字,那些原以為模糊的細節竟然如此清晰生動!
不止如此,他甚至覺得自己此刻的心情如同春日的吉他曲,清脆而溫暖。像在地鐵上回憶兒時的秋遊一樣,就連靈魂,都忍不住要飛出身體,飄到遠方去觀望。
……
抿了口酒,邵湘宇翻出手機。
他們的小學是那個區最好的,連同初中和高中,都直接附屬於全國名校F大。小學升初中,大部分同學都還在身邊,包括那個轉學生。
中考時,邵湘宇有保送本校的名額。別的學生在辛苦備考期間,他獲得了與美國友誼高中的交流資格,三個月後回來,大家都已各奔四方,連同學會都開完了。
心中有些小遺憾,當時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只依稀記得那種焦躁的心情,當自己在F大附屬高中的校園裡見到那個人時,才平靜下來。
邵湘宇確信他也是考到本校,但因為分在不同的班級而與他僅有幾面之緣。
手指滑到“張躍川”的名字,這個小學時的班長在高考結束後去了首都,進的是國內高等教育首府。
畢業已十年,這是邵湘宇第一次撥打他的電話,只是不知道,對方有沒有換掉號碼——
“喂,您好,哪位?”
“請問是張躍川張先生麼?”在不確定對方是否本人的情況下,邵湘宇向來很禮貌。
“是我,你是……?”
邵湘宇松下緊蹙的眉,道:“張躍川,我是邵湘宇。”
05 扳手腕
“啊啊啊啊啊——!”張躍川在電話那頭忽然失聲大叫,“邵湘宇!”
邵湘宇微笑著把手機從耳邊拿遠了一些:“嗯。”
當年在F大附小直至附中,邵湘宇一直都是學生中的焦點人物。
初中時訪美交流,高中時成為建校來唯一一個被美國H大錄取的學生。
而這個人的長相又是一流,性格脾氣堪稱完美。他幾乎是每個女生心目中的白馬王子,每個有點眼色的男生會提出“保持聯絡”的物件,所謂物以類聚,能跟他稱兄道弟也是一種榮耀。
那麼多人都關注著天之驕子邵湘宇“絢爛”的人生,走向如何,成功與否,當然也包括張躍川。
“你現在在哪兒?什麼時候回來的!有空出來聚聚?”張躍川連連問道。
“S城,昨天剛到,你呢?這幾年如何?”邵湘宇的手指撥弄著銀質拌酒棒。
“我啊,畢業後在首都混了幾年,兩年前才回S城開了家民事法律諮詢公司,也算才起步,不是那種大的,現在賺點錢僅夠養家餬口,跟你湘大俠可無法比!怎麼,兄弟現在打算回國發財了?”張躍川的聲音顯得很興奮。
“呵,”邵湘宇笑說:“別把我想的跟神似的,也不過是混著,現在還居無定所。”他打著太極,覺得此刻沒必要在他面前提霍春山的事情。
心裡惦記著要問的人,邵湘宇又接著說道:“跟你打聽個事兒。”
“有話你儘管說,別吞吞吐吐的哈!” 張躍川心知肚明,老同學不會無故打電話來。
“我們小學時有個轉學生,三年級的時候轉來的,他叫,”邵湘宇頓了頓,“他現在在哪兒你知道麼?”
張躍川愣了一下,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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