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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把進度條的刻度填滿到90%。
他們一起迎來了2010年。
2010年的第一天,楊肖文起床後發現進度條漲了三格,對著明信片傻呵呵的笑了好久,直到李以誠餓的從床上丟了枕頭過去,楊肖文才化身純情管家下廚做豪華版培根蛋土司,但呵呵呵的笑聲依然從廚房持續傳出。
整個一月,楊肖文都在為那最後的10%和李以誠纏鬥著。
到了月底,李以誠看著一張演唱會海報,去年這群人從臺北出發做巡迴演唱,那時他在上海,錯過了出發那場,現在他們都回到了臺北。他看著海報上的標語,『回家了,回到出發的地方』。於是他跟楊肖文說,我們去聽演唱會吧。
那個晚上,他們在黑暗中,聽大師在微光裡唱歌。
『想得卻不可得,你奈人生何,該舍的捨不得,只顧著跟往事瞎扯…歲月你別催,該來的我不推,該還的還,該給的我給…』
「大武,」李以誠在間奏時轉過頭來看著楊肖文說:「我們開始談戀愛吧。」
楊肖文傾身向他,笑著說:「好。」
李以誠在大師的歌聲中,從包裡翻找出原子筆,拉過楊肖文的右手,在手背上塗了一個藍色小方格。「剩下的10%。」他說。
舞臺的燈光在楊肖文的笑容上浮晃著,四周數千計的臉孔,只有彼此的眼裡有光。臺北不夜,愛情不夜,他們在臺北過盡繁華,換得愛情入心。
他們開始談戀愛,邊談邊練習如何去愛,涓涓情意都以對方為歸處。而愛情是個撕書人,在每段時光塞入不同的故事章節,有時開滿微笑,有時滴灑眼淚,有時陽光把牆壁曬的暖和,有時夜風將畫吹涼。
李以誠還是一樣,偶而去上海幫阿瑞克,然後獨自旅行一兩個月;楊肖文也還是一樣,偶而去北京上海出差,大部份時間在臺北等待,等待李以誠帶著故事流浪回來後,為他煮菜。
邱天依然是李以誠手機裡的「親愛的」,楊肖文很認份,知道這個虛名不能爭、不可以爭、也不要爭,千萬不要挑戰大舅子的地位,否則再來三拳也解決不了。
楊肖文在李以誠手機裡,是「BF」。Blood Flowers,血裡開出的花總是特別美,他們初次見面的酒吧。BigFive,大武,衰退後又燃起的銀白色亮光。Boy Friend,他的愛情。
李以誠在楊肖文的手機裡,就是「小誠」兩個字。像楊肖文給的愛情,直接簡單,清楚明白。
三月時,邱天對人生有些莫名的困頓,所以辭了工作,李以誠用自身的經驗,勸邱天去旅行,邱天對自助旅行沒有太大熱情,但在其他外力的推波助瀾之下,最後還是去了,在旅途中,邱天遇到了一個人。那是30歲的邱天第一次真正看到愛情的樣子。
到了五月,楊爸爸大壽,李以誠陪楊肖文回花蓮,在山上喝了很多小米酒,醉倒在星空下,他偷偷聽到楊爸爸對楊肖文說:「這個比較好。」
而楊肖文回答楊爸爸:「以後都是這個,不會換了。」
回臺北的火車上,李以誠握著楊肖文的手,看著窗外飛逝而過的東海岸,心中充滿飽漲的幸福。
八月末的某個夜晚,李以誠從夢裡醒來,看見月光淡淡的照著邊桌,去年從拉卜楞寺撿來的那顆石頭,在月光下一塵不染,清清生亮。他搖醒了楊肖文,「我過幾天搬進來。」他說。
楊肖文笑著摟住他說:「我愛你。」說完又沉沉睡去。
他看著楊肖文熟睡的臉,在心裡跟阿左說了聲謝謝。因為阿左,他們才會經歷那些相遇和別離,他們才能成為現在的他們,才能在重遇時,坦白而真誠的面對感情。過去的傷痛都是生命的歷程,那些歷程是種恩賜,將楊肖文賜給了他。這個他真正愛上的、由那些過往歷程所累積而成的、現在的楊肖文。
謝謝。
李以誠向邱天報告搬家決定時,邱天大手一揮賞了兩個字:「滾吧。」搬走那天,邱天倚在門邊涼涼的說:「他敢欺負你,我就再去打他。」
李以誠笑著給邱天一個熊抱:「不用啦,我會自己打到他哭爹喊娘。」
世事無常,當愛則愛,李以誠搬回了城南,以楊肖文的愛為家。
他們從此在平淡的日子裡,拿著各自的魂魄纏綿消磨。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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