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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紅耳赤地悶聲道,「吃就吃,怕你啊!」
所有人都鬨堂大笑,那個男孩子也在笑,看著老古笑得煞是開心。
何行君看著看著,發覺老古這個土匪眼神有些不對勁。何行君停下笑,看著古司畫半信半疑地問,「老古,你……不是吧!」
這個平日總沒正經的老古收回視線,轉頭看著何行君,看了半天,緩慢而認真地點點頭,「是,我是。」
何行君一時楞住,他很詫異,但這詫異抵不上他心底的其他感覺。
何行君後來說,那一刻,他忽然體會到什麼叫做蝴蝶效應。
就是老古那麼一句話,他眼前閃現出許多奇異的畫面:奉六章出獄,看到他時對他笑了笑,他也對奉六章笑了笑。他記得自己有什麼話要告訴奉六章,於是回頭,可奉六章已經不見了。兩個人就此擦肩而過。
他就此開始了尋找。
不斷不斷地尋找,卻總也找不到奉六章。
他到了某一個地方,奉六章要嘛沒來過,要嘛就剛剛離開,而奉六章一直都給他寄明信片,上面什麼都沒有,只有當地的郵戳,他就這樣順著郵戳的地址一直一直地找,一輩子過去了,他也不曾找到奉六章。
終於,他老得再也走不動去尋找了,於是一個人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孤單到老,卻沒有人知道他是誰。
犯罪線索 第十章
何行君下了車,看著路對面的監獄大門,他看了許久,然後慢慢嘆了口氣,不是探視日,也沒有特准手續,他只能站在高牆之外,看著那個戒備森嚴的地方。而且,看看也不行,門口站崗的警衛已經開始注意他了。
四處看了看,他走去一個約一百公尺外的小店。
坐在店門口的椅子上,何行君看著那個地方,頭腦裡冒出很多想法。
他比你強太多。我會繼續努力的。
他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了。可是那個人在哪兒?
他是個男人。那……又怎麼樣?
他是個犯人!我可以……我願意等的吧?
嗯,我願意。
「老闆,有信紙嗎?」
奉六章看著信封,翻來覆去地看了兩、三次,他忍不住輕輕地挑了挑眉。
清秀的字跡他一眼就認了出來,是他那個字如其人的小學弟。
讓他覺得奇異的是郵票上的郵戳,居然就是監獄所在地的郵局,再看看信封背面的投遞局郵戳,果然一模一樣。
何行君怎麼會跑到這兒來寄信?
開啟信,慢慢看下去。
學長……
看到這麼簡單的兩個字,奉六章忽然心頭一軟,他想起那天他說了那兩句話之後,何行君臉上的表情。
當時聽完他說的話,何行君只是定定地看著他,明顯的難以置信。
然後他低下頭,把手裡的筆分開、合上,合上、分開地重複了很多次。
終於抬頭看向他,何行君眼中的複雜情緒和微微下垂的唇角,讓奉六章那一刻有點後悔自己講話那麼不留餘地。
這幾天以來,想著或許何行君從此不再出現,心底總有一個什麼東西橫在那裡似的。
剛剛拿到這封信,他沒來由地先在心底吁了口氣,那個橫在心底的東西也隨之消失不見,甚至還覺得有些高興。
他記起來何行君第一次給他寫的信,說他覺得寫信很困難,想著何行君寫這信又不知道撕了多少信紙,他忍不住輕輕笑著搖搖頭。
何行君其實沒撕多少信紙,他只是對著寫了「學長」兩個字的信紙發呆發了很久。他有很多話想寫上去,可又不知道怎麼準確地寫出來。
微風吹過,旁邊的玉蘭樹有細小的白色花瓣落下來,落在地上,無聲無息,只偶爾有清甜的香氣飄過來。街上的人來來往往,離他很近,笑容也很真實,卻每個都是陌生人,他們的快樂和自己沒有任何關係。
看著遠處的天空看了許久,何行君決定不必想著怎麼寫這封信才合適了,他只是把自己想寫的都寫上去。
他寫自己看到的傍晚天空如何變化,街上的人怎樣的說笑,旁邊的一隻小狗追逐自己的尾巴,一旁玩耍的孩子如何歡笑。
這一切很簡單,卻都無法再重複。
玉蘭花過了這個季節,再次花開就到了明年,一年一年,似乎都是同樣的,但如果我今天沒有來這裡,這次的花開我便沒有看著。錯過了這次花開,我如果想看,等到明年也就行了,可前提是明年我還能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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