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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者臉上寫滿「糟糕了」三個字,後者則是略微挑高眉毛,嘴角似笑非笑地扯了
一下。
「高小姐早安。」方恆綠先朝高以棠微笑,接著才看向胡寧。「胡姊早。」
看到方恆綠向自己打招呼,高以棠明顯吁了口氣,輕輕點頭回禮:
「小綠早。我過來交稿。」
「這麼快?不是才剛出書嗎?」
方恆綠大為震驚的模樣讓高以棠頗感得意,她撥了撥垂在肩上的捲髮,說道:
「上一本書交稿後我就馬上動手開新稿了,本來一直卡在三分之二左右的地
方,可是胡姊說下個月出書量不夠,問我有沒有稿子可以交……」
「結果真的寫完交過來了,你是我們的神,我由衷感激你。」
胡寧用雙臂把裝著稿子的牛皮紙袋夾在胸口,兩掌則在額前合十,從動作到
語氣都充滿說不盡的感謝。
「真的,你好厲害。」
陸時忍是這樣,高以棠也是這樣。方恆綠此刻深深感受到「作者」這種生物
驚人的爆發力--或者該說是神奇的彈性。
迎著方恆綠的視線,高以棠忽然有點不自在;她把拎在手上的斷手布娃娃抱
進懷裡,擠得它原本就脫線的眼珠子向外彈開。
「沒什麼……那我先回去了。」
「等一下。」方恆綠連忙叫住她。「我這邊有東西要轉交給你……」
當他從揹包裡拿出陸時忍的簽名書時,化著極端冷豔的清秀妝容、穿著優雅
華麗的黑色蕾絲洋裝、戴著各式象徵頹廢崩壞與黑暗的銀製首飾的高以棠,露出
了幾乎可說是傻笑的燦爛笑容。
(待續)
代理性戀盲症(十)
高以棠喜孜孜地抱著偶像贈送的簽名書離開;直到她走遠了,辦公室裡都還
能聽得見那如舞步般輕快的腳步聲。
「她今天看起來還好嘛。害我緊張得要死。」胡寧站到方恆綠身邊。
「她平常就是這樣子,只是前陣子不知為什麼比較容易激動……」方恆綠低
頭伸手到揹包裡找東西,翻了兩下突然靈光乍現,自言自語般地說道:「啊,她
說她前陣子稿子卡住了?」
「對呀,我上禮拜打電話問她有沒有存稿可以給我時,她還反問我故事接下
來到底該怎麼辦……沒想到過幾天就寫完了,實在是不簡單。」
「原來如此,就像他說的那樣,作者在某些時候是很脆弱的,她在寫作途中
遭遇了強大的痛苦,需要用拒絕與否定來宣洩……原來如此。」
胡寧一臉疑惑地看著方恆綠。「恆綠,你在踅踅念些什麼?」
「沒事的,只是有種『朝聞道,夕死可矣』的領悟。」方恆綠從揹包裡拿出
巴掌大的牛皮紙袋,遞給仍然一頭霧水的胡寧。「喏,紙膠帶。」
「謝謝,多少錢?」胡寧眉開眼笑,像個小孩似的開啟紙袋往裡頭看。
「我也忘了,發票應該在袋子裡面……」說到此處,門外打卡鐘傳來預備鈴
響起的聲音。
採柔拿著摩斯漢堡的紙袋走進辦公室,遠遠對方恆綠喊道「我幫你打卡了」;
其他同事也陸續就座,電腦開機的聲音此起彼落。
方恆綠深深吸了一口氣。他還是喜歡這種空氣,喜歡處理文字的工作,喜歡
編輯這個頭銜。
「胡姊,我……」
胡寧歪著頭靠過來,右手食指指向他眼窩。「你黑眼圈好重。」
「昨天不小心晚睡了。」方恆綠有點不好意思,向後退了半步。「對了胡姊,
我聽採柔說……」
「熬夜看陸時忍的稿子?」胡寧打斷他的問句,臉帶詭笑,步步進逼。「他
給的是電子檔吧?在螢幕上看稿很累耶,有那麼好看?」
「很好看,我本來還想邊看邊校對,可是到第三章以後就完全挑不出錯字了。」
「怎麼可能,他是錯字大王。」
方恆綠抓抓頭髮。「我的意思是,我看故事看得太專心,沒注意錯字。看到
後來夜深了,我一心只想趕快讀到結局,甚至有些段落是跳著讀的。」
「唔呣,不專業。」
「那是私人時間的自主閱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