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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神經噼啪作響斷了個乾乾淨淨。他雙拳緊握，身體不可抑制的顫抖起來。

他的辰辰……

歐陽辰辰從來沒有見過畢少良如此猙獰恐怖的表情，那扭曲的臉看在他眼裡完全得不到救贖。畢少良在怨恨他嗎？怨恨他不能為他守身如玉？太可笑了。

歐陽辰辰低頭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平靜的站起來。畢少良卻猛地衝過來抓住了他的肩膀搖晃著大叫道：“姚志剛碰你了是不是？他都對你做了什麼？你說啊！”

畢少良的眼睛已經看不到焦距，像是中了邪一般。歐陽辰辰面對著失心瘋一般的畢少良，被他晃得胃裡一陣翻攪。他有什麼權利對他大吼大叫？那些噁心人的事情還要讓他親口說出來才大快人心嗎？

“對！我被他上了！我被他從裡到外都玩過了！就連你沒有對我玩過的那些花樣他也都一一在我身上試過了！這樣你滿意了嗎？你滿意了嗎？”歐陽辰辰大叫，那些刺痛彼此的詞句被不假思索的殘忍的吐出來的同時，歐陽辰辰也聽到了自己皴裂碎掉的聲音。

畢少良崩潰了，心中的疼痛像是毀滅世界的洪水般咆哮著淹沒了一切。

“閉嘴！”他不知道自己的手掌是怎麼揮出去的，但是隨著一聲清脆的巨響，歐陽辰辰捂著臉重重的摔在了床上。

整個世界的聲音戛然而止，只剩一片萬籟俱寂，就連時間也靜止住了一樣，都定格在了這永恆的一瞬。

畢少良彷彿剎那間清醒了，他傻傻的看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歐陽辰辰，不敢相信他竟然會對他做出這樣事。他打了他，他怎麼能打他呢？歐陽辰辰何其無辜，他該恨的，是自己才對。

“辰辰……對不起……這不是你的錯。”畢少良輕聲道歉，心裡被劃得鮮血淋漓。

歐陽辰辰仍舊保持著被掀翻在床的姿勢沒有動作，好像死了一般。畢少良正要上前抱他，突然間，歐陽辰辰便像瘋了似的哈哈大笑起來。他將頭埋在床褥之間，笑的捂住了肚子，來回打滾。

“哈哈哈哈……哈……”歐陽辰辰笑的幾乎斷了氣，在床上難過的蹭動。

畢少良打得好，打得太好了。這一巴掌算是把他打得徹底清醒了。什麼是愛？愛他媽的就是放狗屁！

他自以為愛著畢少良，但他卻無法忍受他的獨斷冷酷，他也自以為畢少良愛著他，但畢少良也許終歸愛的只是他的身體。他的身體不完美了，畢少良就受不了了。

他記得畢少良說過的，在B&D和他之間他會選擇自己。他不想相信的，但卻忍不住為了這為數不多的甜言蜜語的謊言心動。

姚志剛用他做餌威脅畢少良，畢少良沒有妥協，他報了警，像處理任何一個藝人的事務那樣報了警。這樣再好不過了，姚志剛這禽獸不會得逞，他也不會覺得為此他虧欠了畢少良良多。

但是畢少良卻終究還是個大騙子，他明明說過他會選自己的……

心臟疼得已經要窒息了，那種彷彿將靈與肉徹底撕開的疼痛讓他連指尖都感到麻痺，動一下，全身就要碎掉了，碾成沫子。

歐陽辰辰不記得他有多久不曾哭過，也許自他記事以來，他的淚腺就是乾涸的。就連哭戲他也沒有辦法，因為他找不到可以讓他痛哭流涕的感覺。

所以當他的眼角有溼溼涼涼的不明物體滑過時，歐陽辰辰只能不知所措的任他流出來，隱沒在床褥間，緊接著大量的液體湧上眼眶無法抑制，就這麼沒有預兆的滑了滿臉。

隨著那液體的排出，歐陽辰辰覺得那種疼痛也在消散，整個人輕飄飄的，好像豁然間開啟了一個通道，任所有罪孽都從那裡飛遠。

“小四和我的關係本來就是個錯誤，到最後根本就沒有愛了，除了互相傷害外做什麼都不能減輕彼此的痛苦，所以何必呢？”

歐陽辰辰記起葛軍說過的話，那個他最鄙視的男人，卻說了一個真理。如果沒有愛了，那又何必還要彼此傷害呢？

歐陽辰辰捂著臉默默的流淚，畢少良給他的沉重的壓力慢慢的被卸掉了。和畢少良的相處變得越來越痛苦，不斷地自我否認，不斷地慾望膨脹，他已經找不回初時見到畢少良時那樣純真無畏的心情了。

他太累了……

畢少良眼睜睜的看著歐陽辰辰在他面前無聲的哭泣，那種感覺已經不是絕望可以形容的了。

歐陽辰辰多少年從來沒有哭過，所以當他滿臉淚痕的樣子呈現在他眼前時，畢少良前所未有的恨他自己。

兩個人之間像是擋了一張透明無形的屏障，他在屏障一端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