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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旌不以為然。開啟電腦,他進入大陸通用的學術資料庫,搜了這位講師的名字。成果不豐富,論文數量比起那些大腕要少很多,而且奇妙地有一年多的空白。下載了他所有的論文,金旌泡了壺茶,邊看邊喝,一直看到凌晨。開始時他是粗看,但後來就變成了逐字逐句的細看。金旌在帝國圖書館工作,手頭經過的文章數都數不清,是好是壞,他一眼就看得出。
“如何?”
困得哈欠連天的駱晏白懨懨地問道。金旌關掉最後一個文件,長長地舒了口氣。
“就是他了。”
“哇,這樣根本進不去啊。”
人文科學研究所的建築群在政府部門聚集的離都一區,由於大陸宗教會議正在召開,門口、門外的路都被各路媒體堵了,來旁聽的民眾從研究所門口排到院外,等著領號。更糟糕的是,一些對離坎政府的文化政策不滿的組織和民族代表正在舉旗子拉條幅喊口號,讓這一塊地方成了水洩不通的圍城。
“看這領號的隊伍,得排到下午,還不一定能搭上話……”
金旌犯愁了。駱晏白抱著手臂,站在車邊,遠遠地看了一會,打了個響指。
“等著,我去和那位講師搭訕。”
“你怎麼進去?”
“總有辦法的啦。”
繞過憤怒地舉著【不要把你們的神話當成我們的神話,岑納大神不是壞人】【強烈反對擅自篡改姏紅敘事詩】等等條幅、身著民族服裝的人群,駱晏白在擁擠的人潮中四處尋覓縫隙,一路推擠,終於挨近了等待領號的普通民眾隊伍。幾名工作人員在滿頭大汗地維持秩序。駱晏白在隊尾排了一會,被擠得向前移動,與一名工作人員捱到一起。他悄悄以兩指伸入這名工作人員的口袋,夾出磁卡。看了眼磁卡上的資訊,駱晏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脫離了隊伍。
脫下外套,在門口取了一個印有大陸宗教會議徽章的紙袋,塞進去,他穿著白襯衫,手持磁卡,在門口通道前刷了一下,障礙開啟,令他通行。進去後一路暢通無阻。工作人員以為他是來開會的學者,而與會人數太多,也不可能彼此都認識,正好給他抓了空子。
要尋覓的目標還沒有出現。他繞過看板,在滾動的液晶屏上看到二層會議廳十五分鐘後進行講座,便上了二樓。果然,二樓寬闊的前廳裡三三兩兩地站著各國學者,言笑晏晏,一派愉快氣氛。快速在人群中穿行著,他焦急地尋找那位星域學者。被發現是遲早的事,必須趕緊找到他,說明情況。
繞了大半圈,駱晏白終於在數百人中發現了他。大廳一角,身著黑色明線外套的青年在和幾個人交談,駱晏白靠過去,聽到他們在說亞頌語。從側臉看,應該沒錯。
“您好。”
“嗯?”黑髮青年轉過身來,看著駱晏白。一眼看過去,駱晏白險些啞然失聲。一雙墨綠色的……墨綠色的眼睛。不平凡的眸色,奇異的、美麗的寶石一樣迷惑人心的眸色。他感到有些害怕,握緊右手,強自鎮定。
“您是星域帝大的卓講師?”
“我是。你是……?”容貌驚人地美麗的青年微笑回問。他雖然漂亮,卻沒有女性化的感覺,整個人都處在一種超俗、冷漠、凜然而完美的氛圍中。令駱晏白感覺不到世俗氣息。
“我有關於番青人的問題要請教。可以單獨談談嗎?”
他點了頭,跟著駱晏白走到窗邊的角落。駱晏白撓撓頭,想了想,說道:
“其實我也不是特別瞭解情況啦……真正瞭解情況的人在外面呢。我只知道是番青人要消失了,那傢伙很著急。我看不得他那麼著急。你可以跟我出去見他嗎?”
“這個……”叫做卓穆的青年為難地擰起眉頭,“抱歉。我不能。”
“咦,為什麼?”駱晏白抓狂道。
“因為某些特殊的原因。我不能和陌生人獨處,更不能擅自行動。”
很好聽的離坎話,沒有外國口音,聲音溫柔清朗。雖然他的態度很好,駱晏白卻鬱卒了。就在他想新的勸說詞彙的時候,幾名研究所的工作人員帶著警衛跑了過來。
“就是他!攝像頭裡的那個人!他混進來了——!”
神啊。駱晏白一時間亂了章法,然後他採取了自己直來直去的腦回路能想出的第一個辦法——非常愚蠢的辦法。但這一刻他真的只想到了這個。或許他真是金旌所謂的腦殘。
“肯定是那些亂嚷嚷的安利雅人派進來想擾亂會議的,抓住他送宗教局!”
跑在前面的警衛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