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髒水流了滿地,沾溼了蔡嘉馳的高價西裝西褲,爛果皮也散了一地,其中一塊西瓜皮不小心被蔡嘉馳按在了手掌之下。
被垃圾包圍的感覺令他作嘔,可他卻也因為腰部的激痛,無論如何都站不起來,甚至連動一動手臂,都會牽動到腰上的肌肉,疼得他呲牙咧嘴,只能繼續坐靠在垃圾堆中,靜等激痛的過去。
現在的蔡嘉馳卻唯有祈禱不要有人出現在這裡,把他尷尬的樣子全部看過去,等一會兒他絕對不會回去辦公室了,而是直奔車庫,立刻回家洗澡換一身衣服,然後把負責打掃這一層的清潔工辭退。
可越是怕什麼,就越是會來什麼。
外面的電梯“叮”地一聲響,緊接著蔡嘉馳就聽見了鞋跟敲擊地面的聲音,那聲音沒有像蔡嘉馳的期待那樣遠去,而是離他越來越近,隨著最後一扇安全通道的防火門被開啟,蔡嘉馳緊接著就看見一身灰色的保安制服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男人敏捷的長腿飛快踩住那隻逃竄蟑螂的觸鬚,隨後那個人非但沒有一腳踩死噁心的昆蟲,竟然一隻手拎起觸鬚,最後把蟑螂扔進了一個玻璃瓶裡。
“我當是誰動了我的符,原來是總經理閣下。”男人低沉又熟悉的聲音在蔡嘉馳頭頂上響起。
他絕望地抬頭看向站在身邊的男人,果然看到董鎮那張面無表情的臉。
他的語氣雖然很平淡,聽起來似乎沒有帶任何感情色彩,可是後者卻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濃濃的譏諷意味,再加上他那居高臨下的姿勢,顯然是一副看好戲的姿態。
蔡嘉馳頓時覺得面上無光、火冒三丈,自己像是一個揀垃圾的拾荒者一樣狼狽地坐在垃圾堆裡,而前一天還與自己發生過矛盾的人則彷彿是得意洋洋的勝利者一般站在一邊,嘴裡還說著混賬的風涼話,沒有什麼比現在的情形更讓蔡嘉馳丟臉的了,他從來沒有在人前出過這樣的醜,像他這樣的外表、家庭背景,只有被別人追著捧著的份,哪裡會有像現在這樣的經歷,更何況還是被自己仇視的人看到自己最狼狽的醜態。
蔡嘉馳想盡快站起來,可是他剛把身體撐起一些,腰部傳來的刺痛就讓他又一次倒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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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蔡嘉馳見到董鎮的嘴角動了動,雖然只是特別微小的變化,如果沒有注意到,是很容易就被忽略過去的一個細節,可就是這樣的小動作卻讓蔡嘉馳認定對方是在嘲笑自己。
董鎮緊接著朝他伸出了手。
“起來吧。”他說。
以這樣一種施捨者的姿態做出來的動作看在蔡嘉馳眼中也只是對他的羞辱!況且那隻手正是剛才捏著蟑螂,把它扔進瓶子裡的那隻,董鎮自己無所謂,蔡嘉馳還嫌他噁心。
“我自己能起來!”他一把揮開董鎮伸過來的手,逞強道。
蔡嘉馳忍著腰背強烈的刺痛,一下子站起來,然後惡狠狠地把手上捏著的符紙撕了個粉碎,扔進身後的垃圾堆裡,挑釁地看著董鎮。
董鎮的眉頭只是皺了皺,倒也沒說什麼。
對方越是無動於衷,蔡嘉馳卻反而越感到憤怒,因為那是對他的一種漠視,蔡嘉馳深深地感到自己一直是單方面在對董鎮生氣,而對方從來沒把他的怒火當成一回事。
那就像蔡嘉馳以為雙方都同時站在拳擊擂臺上,他每次的主動進攻都以為將要命中目標時,卻發現每次都打中了空氣,其實站在臺上與他對峙的只是自己的一個假想敵而已,真正的那個人其實只是在臺下看著他出醜,一次一次撲空的無力感沒能澆息他的憤怒之火,反而讓它愈演愈烈。
剛才的出醜經歷和滿身的惡臭更使蔡嘉馳的怨氣上升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峰值,這些全都是因為董鎮引起的,如果沒有他這個人,蔡嘉馳認為自己根本就不可能遭遇到這些,他現在還是乾乾淨淨地坐在辦公室裡,也許現在正在和某個朋友討論今晚去哪兒賽車,或者是和某個美女商量今晚上哪兒吃飯的問題,總之絕不是從垃圾堆裡滿身惡臭的疼痛地站起來!
“你這個騙錢的神棍!”蔡嘉馳對董鎮惡言相向,“不要以為你有總裁撐腰就能像有免死金牌一樣橫行霸道、就了不起了,裝神弄鬼也不過就是騙一個保安噹噹而已,窮鬼就是窮鬼!為了五萬就不要臉不要皮的招搖撞騙,可你能拿到的也就那五萬了,休想從我公司再拿到尾款!我肯定找出你這騙子的證據,讓你趁早滾出公司,從我眼皮底下滾蛋!抓了一隻蟑螂就像冒充抓妖怪,可笑至極!”
董鎮卻依舊一言不發,只是原來斜著眼看蔡嘉馳,聽到了這一番話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