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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會有別的後遺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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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關槍殺案,有兩個警察到醫院找他們錄了口供,並說會查清這起案件的事情經過。
發生這種事,詩璐沒有狀態演戲,向斯格森說了說情況告了假,守坐在帝絕塵的病床邊,一步不離。
郭進對他說:“詩先生,你都兩天一夜沒睡了,要不你先回去……”
“不!”詩璐堅定執著地搖頭:“我不困,我不累,我想等他醒過來!”
郭進不再說話,望著躺在病床上那個裹著染血紗布的人,心裡想了很多:『要是公子真的變成植物人,那對他來說生和死又有什麼分別?這一趟塔斯馬尼亞之旅真是要人命,我該怎麼向他那兩個兄弟交代?以公子的性格,絕對不想再讓那兩個兄弟為他擔驚受怕。
『公子為什麼會突然中槍撞車?按照事故發生的場地來看,被撞飛的人,是和我停車的地方同在一條直線馬路上,我坐在車裡,那麼只有詩璐是站在馬路上,那個人的槍是對準了詩璐?
『一定是,只有這樣才能解釋公子出事的原因,公子他……他是為了救詩璐才開車朝那個持槍的人撞過去,還被打中了一槍,但是那個人,為什麼要對詩璐開槍?』
又過了兩天,帝絕塵還沒有醒。
郭進能想到的,詩璐自然也能想到,當他意識到帝絕塵是為了救他才中槍翻車受傷,他吃不下任何東西,喝幾口粥都吐了出來。
實在困得睜不開眼,他就趴在病床邊眯一會兒。
但每次睜眼的時候,看到帝絕塵還在昏睡,他都很失望,這種心痛和等待的煎熬很不好受,他寧願躺在這張床上的人是自己……
這天晚上,郭進給他送來了乾淨的換洗衣物和晚餐,他勉強吃了幾口,吃完後不到一個小時,又趴在廁所裡吐掉了。
怕是帝絕塵不醒,他恐怕會一直這樣邊吃邊吐。
洗完澡後,他拿過紙筆,認認真真畫下了帝絕塵現在綁著繃帶昏睡的樣子。
想了想,在旁邊寫下了心裡的四句話——
〖有一種緣分,是人海茫茫卻與你註定相撞。〗
〖有一種暗戀,是雲泥之別卻對你一見情鍾。〗
〖有一種想念,是斑駁年月卻對你相思負重。〗
〖有一種情愛,是不求永遠但求你平平安安。〗
而病床上的帝絕塵,迷糊走進了睡夢中。
他看到的畫面,是十九年前。
秋天。
晴空萬里。
靜隱寺。
帝博淵夫婦帶著他們三兄弟來靜隱寺探望出家十多年的老父,順便上個香,祈個福。
榕樹下,滿地落葉中,一個身披袈裟的老和尚手拈佛珠,閉目禪坐。
夫婦倆牽著孩子走過去,身後跟著的是郭管家夫婦與他們的獨子郭進。
夫婦倆上前同時叫了一聲道:“爸,我們來看你了。”
郭管家夫婦也叫道:“老爺,我們也來看你了。”
老和尚沒有睜眼,豎掌道:“阿彌陀佛,老納法號“清心”,既斷紅塵,無親無掛,還請各位施主叫老納清心方丈。”
這是帝博淵每次來看父親時,雙方必備的臺詞。
清心方丈拒談商場公事,許話家常已是極大寬限,按他的話說:“入佛門,塵了,緣了;心空無,寂也,滅也。”
於是每次來,他們父子間只能話話家常就去大殿上香。
帝博淵牽著十歲的帝絕情,妻子抱著四歲的帝絕豫走向大殿。
調皮好動的帝絕塵,帶著郭進作樣慢步跟隨,父母們一進殿,倆個孩子詐笑著撒腿回奔。
八歲的小絕塵撲進了清心的懷裡,像個八爪魚似的掛在清心身上,小郭進則安靜站在一旁。
小絕塵的小嘴兒往佈滿須紋的臉上脆脆一啵:“親愛的清心方丈爺爺哇,你知不知道我想你想得小心肝都噗通噗通的疼了。”
討人喜愛的小臉作傷心狀:“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不對不對,如隔十五六七秋!”
清心方丈用在兒子身上那套,對這個孫子毫無作用,把吊在身上的八爪魚摟抱懷中,慈和一笑:“這孩子怎麼說話的,哪裡學來的?”
小絕塵巴眨巴眨著水靈雙眼:“何老師經常打電話的時候都這麼說,我給背下來了,我也想爺爺,所以我也要對爺爺說。”
清心方丈親切笑道:“喔?那小絕塵是怎麼想爺爺的?”
小絕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