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癱在床上。”
“你不會老的。”杜文突然插嘴道,“我們都活不到老。”
白驥愣了下,嘲諷的笑起來:“你活不到不代表我活不到。”
杜文沉默了會兒,道:“我確實活不到了。”
白驥的笑容漸漸消失,皺起眉頭,道:“什麼意思?”
杜文似乎掙扎了一下,講起話來也不是那麼利索:“亨庭頓舞蹈症,聽說過嗎?”
白驥一頭霧水,問:“什麼東西?”
“一種遺傳病,父母有的話有二分之一機率遺傳給子女,大多在成年後發病。”
可怕的沉默突然降臨,白驥上下打量著杜文,警惕的道:‘絕症?”
杜文回答得很快,也很平靜:“目前沒有治癒的可能。”
“你看起來不像是得絕症的人。”
“我前段時間發現手有些抖,總是拿不穩東西,所以就去檢查了。”
“你前段時間?”白驥想了下,“不是在拘留所裡嗎?”
“嗯,拘留所裡醫生髮現的。”
“拘留所還管這事?”白驥有些好笑的道,“你不是在編故事吧?”
“拘留所的醫生髮現我協調性不正常,我出來後去詳細檢查的。”
白驥觀察了好久,覺得杜文不像是在說謊,頓時有種不真實的感覺,沉默了會兒,他問:“這個病會傳染嗎?”
杜文陰鬱的眼神更加昏沉,卻還是開口回答:“不傳染。”
“那會怎樣?我看你好像沒什麼問題。”
“類似老年痴呆,最少5年左右就會因為併發症死,在這之前……”杜文的聲音停了下來,似乎在恐懼著什麼般,過了片刻,他深吸口氣,彷彿鼓起了勇氣般道,“會不能控制身體,手舞足蹈的,手腳亂揮亂抖,大腦會萎縮,慢慢的不會說話,像老年痴呆,最後連路也不能走。”
白驥想起了什麼事,道:“你媽也是這個病?”
“是。”
“你以前不知道?”
“我媽在世時根本沒檢查出來,沒人知道這個病,以為是別的病。她的病越來越嚴重,我爸只能帶著他到處治,但是沒法確診,我們只是個小縣城,也沒錢帶她去大城市看。”杜文垂下眼簾,輕弱的聲音像是隨時散去的煙,“而且她死的時候才四十出頭,不是青年型,所以發病的過程並不快,看起來也還算正常。醫生和我詳細說了後,我才明白我媽得的是什麼病。”
白驥越來越覺得不真實了,這一切彷彿就像是電影院的工作人員偷懶,把兩部電影的高|潮直接剪接在一起放給他看,他喃喃自語道:“怎麼可能?”
“我也覺得不可能……”
“我的意思是,老天怎麼可能遵守壞人有壞報的規則?”白驥帶著濃濃的嘲諷道,“這個病是這麼適合你,慢慢的、痛苦的看著自己死去,什麼也控制不了,甚至失去正常人的智力。你會變成一個弱智,什麼也不懂,被別人欺負了也無法反抗,可能還會傻笑著討好別人。”
“別說了!”杜文突然撲了過來,面色猙獰的掐著白驥的脖子厲聲吼道,“別說了!不許再說了!”
白驥本來就戒備著,一被掐住就握向杜文的手腕往外扳——奇異的是,他輕而易舉的成功。杜文的手在顫抖著,無名指以詭異的角度扭曲,就像是被看不見的絲線控制著般亂動。
杜文的眼神一接觸到自個兒的手指就像是被電了般,他迅速縮回了手,踉踉蹌蹌的離開床邊,扶著桌子驚恐的喘氣兒,那付樣子就像是見了鬼般。
白驥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一邊拍床一邊斷斷續續的道:“老天怎麼這次他孃的就這麼有眼呢!?”
笑到最後,他的聲音逐漸變成了變了調的低泣,像是午夜受傷的頭狼,在空無一人的偏僻山坳裡因為傷痛而低聲嘶吼著。
“我想請你幫個忙。”
嘶啞的聲音打斷了白驥情緒的宣洩,杜文舔了下乾燥起皮的嘴唇,似乎在期待著什麼。
白驥盯著杜文,問:“什麼?”
“如果有一天我不能控制我自己了,殺了我。”
白驥爬下床,走到杜文面前,鼻尖貼著鼻尖,微微笑著道:“不。”
似乎早預料到這個答案,杜文並沒有出現太激烈的表情,只是放軟的口氣懇求道:“只要不是太痛苦,你可以隨便對我怎麼樣……”
“不。”白驥笑著歪過腦袋,一臉無辜的道,“我會照顧你,讓你好好的活著,即使你手舞足蹈,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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