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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文想了許久,在徵詢了季雨後,選擇了最後一條,也是唯一一條路。
作者有話要說:
☆、懸崖
白飛到達時天氣非常好,這位二爺杜文見的並不多,在跟隨白驥的五年中,他只有逢年過節才會見到白驥的家人,而且也只有後面二年,前面他都處於地下情人的狀態,對外,他是白驥的助理。
即使這樣,白飛也給他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不是每一個弟弟會在第一次見面時對哥哥的男情人敬菸,笑著說話的,雖說現在社會開放了,但畢竟還沒到這個地步。只能說,白飛對於哥哥有著異乎尋常的尊敬和愛護,連愛屋及烏,就算不滿也不會表現出來。
杜文的心情很矛盾,他有種想把所有事告訴白飛的衝動,可是,理智上他覺得這不行。況且,有些事他實在說不出口。
“杜哥?”
杜文猛的抬起頭來,看見白飛就站在眼前,和白驥相似的面容卻更加柔和。他連忙站起來,伸出手僵硬的笑道:“還記得我?”
“你周圍這麼多弟兄,想不認都不行啊!”白飛開玩笑的道,“你看起來不錯啊,和老哥看起來還真有點像,在一起久了有夫妻相了啊!你們在一起多少年了?七年有了吧?”
“差不多八年。”杜文的笑容裡有些苦澀,如果說他們是一對正常的“情侶”,這話應該讓他很高興吧,現在聽來卻無比刺耳,“我們先去休息吧。”
“不用,我先去看我哥。”白飛臉上的笑容變淡了,隱約透出幾分擔憂,“哥這次怎麼病這麼長時間?到底是什麼病?”
“也不是病……”杜文勉強解釋著,“出了點事。”
“什麼?”
“車禍。”杜文硬著頭皮丟擲事先想好的解釋,“我也沒想到會這麼嚴重,他現在情況已經好多,前段時間都在昏迷中。我怕你們著急,就沒敢說。”那個假白驥在三個月前“光榮下崗”,他一直以生病的藉口拖著,白飛也幫忙隱瞞,畢竟白老夫人快七十了,出點事誰也承受不了。
白飛越聽眉頭皺得越緊,腳步也快了起來:“那我們快去醫院吧,我哥清醒了嗎?”
“醒了。”杜文把滿嘴解釋嚥了回去,決定把一切交給另一個人決定,“具體的你可以去問白驥。”
坐上車後,杜文滿腦袋都是髒話,他覺得自己又骯髒又懦弱,比起白驥所受的苦,他連坦白的勇氣都沒有。
窗外的風景快速掠過,很快醫院就到了。白飛行色匆匆,杜文腳步沉重,當他們站在病房前時,他立刻退縮了:“我就不進去了,你們兄弟聊吧。”
白飛點了點頭就推門進去,杜文在外面緊張的看著。白驥的反應並不明顯,似乎和白飛說了幾句話,很簡短,在白驥伸手摸了白飛的腦袋後,他的心一下子拎了起來:白驥知道白飛?那是不是把一切都說了?
他幾乎無法想像白飛出來後的反應,換作他的話,可能會提刀把始作甬者殺掉。他想立刻逃走,來回走了幾步後又硬生生停下來,咬著牙看白飛一步步走出來,面無表情的看著他。他不敢說話,生怕一出口就會跪下來求饒,聯想到父母死後的心情,他不得不做出這種猜想。
“謝謝你照顧大哥。”
杜文猛然抬起頭,愣愣的看著白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真不好意思,我哥拖累你了。”白飛並無所覺,平靜的道,“以後可能還要你照顧他。”
杜文看了看病房裡如同木偶的人,抑制住內心的激動,抓住白飛的胳膊道:“白驥和你說了什麼?”
白飛愣了下,道:“哥就是說累,要休息……”
杜文放開白飛,深呼吸幾下,慢慢走進病房,輕輕地坐在床邊,儘量溫柔的道:“別死,白驥,別死,別丟下我。我什麼都給你,你要什麼都行,你要報復我也行。你別死,我會受不了的。我很後悔,白驥,我要受不了。我不想當罪人的,我不想的……”
眼眶發熱,視線模糊,他低下頭掩飾著這突如其來的情緒衝擊。
杜文不明白,為什麼明明想做個好人,最後卻一次又一次的犯錯?如果不是和大哥吵架,父母也許就不會死,如果不是盲目的為父母報仇,就不會毀了白驥。他想做個好兒子,哪怕是普通人也好,為什麼連這一點他都做不到?
白飛慢慢走進房裡,一臉的不知所措,季雨也站到床邊,盯著監視器生怕出事。只有白驥,在一片混亂中仍舊面無表情,沉默的抬起頭,輕柔的把手放在杜文亂糟糟的頭髮上。
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