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3/4 頁)
。”
“你是……”
“我說了我不是!”杜文猛然站起來,一腳踢飛了原本坐著的椅子,高大的身材像是堵牆般魁梧,一字一句的道,“我不是,黑社會!”
白驥抬起頭,聳了聳肩膀:“你是。”
那一刻,他感覺杜文似乎要動手揍人,也做好了反擊的準備。最終,杜文還是一聲不吭的走了,離開的背影就像是具像化的憤怒。
白驥終於發現了一件能帶來愉悅的事:看著杜文憤怒而又無可奈何。他不在乎這會有什麼後果,至少,這能令他快樂。
好事成雙,季雨在晚上出現,神采飛揚:“眼角膜找到了,準備手術吧,我的退休金已經快發黴了!”
作者有話要說: 越來越晚了……orz
☆、準備
對於眼角膜移植手術,白驥並沒有什麼印象,麻醉師的“1、2、3”之後,他就什麼都不記得了。只不過,醒來後他模糊的記得做過夢,非常奇特、古怪的夢,卻異常甜蜜。醒來後必須得在黑暗中生活一段時間,他已經開始習慣無助感,不說、不看、不聽,安靜的時光。
白驥有種預感:過不了多久,這一切都會消失了,這是最後的安寧。他將會回去,面對那些狂風暴雨,那些曾經將他折磨致死的傷痕、屈辱與痛苦,還有無法跨過的一道“坎”。他必須得積蓄力量,因此,這段時間他表現得非常安靜,什麼也不問,什麼也不說,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般。
在杜文眼裡,這樣的白驥有點可怕,就像是死了般,躺在床上時,他不得不仔細盯著白驥的胸口,生怕一個眨眼間那有節奏的平緩起伏就消失了。
他有些懊悔前段時間表現得像個孩子,無知愚蠢衝動,在白驥面前,這種態度肯定是不行的。他一邊否定自己又一邊想要證明自己,要在這尋找一個平衡點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對不起。”白驥眼睛拆布的前一天,他坐在病床邊,削著蘋果,突然就這麼說道,“我的一切確實來自於你。”
白驥坐在床邊,有了些許血色的雙手搭在腿上,只是聽著,並不發表意見。
這樣的反應顯然令杜文有些鬱悶,他沉默了會兒,道:“我應該更清醒一點對不對?”
“你應該更成熟一點。”白驥說話了,低沉緩慢,不知道為什麼,比以前更加飄渺,聽起來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你不小了。”
杜文忍不住諷刺道:“成熟就該什麼也不顧嗎?”
“如果你把成熟當成無所顧忌,那你以前確實挺成熟的。”
白驥看不見,但是他聽見杜文的呼吸停了下,隨即粗重了起來。他知道這話會刺痛杜文,卻不會停止。這是微弱而又無聊的反抗,是失敗者以及弱者無奈的選擇,在沒有想出新的辦法來前,他需要這麼個娛樂來調節心情,不然的話,他會覺得沒有勇氣再繼續走下去。
每走一步,他都踏著來自於自己的血,而前面,還有長長的、長長的路,一眼看不到盡頭。
杜文很快平靜了下來,聲音恢復了正常:“你想我怎麼補償你?”
“最好的辦法當然是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我做不到。”杜文在漫長的沉默後,猛然爆發了,扔掉手中的蘋果低吼,“我做不到!我自私無恥,你滿意了嗎?我就是這麼個人!我就該當初把你弄死!我還留著你一命,你還活著!我花了大價錢給你治病,你能活著……能活著……”
白驥始終沒有說話,杜文的叫喊越來越小,最後變成近乎呢喃:“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我也不想這樣的,憑什麼這一切要我來承擔?”
憑心而論,白驥能理解杜文的糾結,但是,這不代表他要體諒。原來的愛有多深,現在的恨就必須乘上十倍。這件事,如果杜文狠點,他也不用在這裡受這份罪,至於杜文會不會被噩夢糾纏一輩子,就不關他的事了。
“你哥哥呢?”
杜文過了好久才回答:“不知道。”
“你沒去找他?”
“找到了又能怎樣?”杜文的語氣裡滿是沮喪,“殺了他嗎?爸媽最喜歡他,無論了變成什麼樣,都想著讓他回來。”
白驥來了興趣:“你不受寵?”
“我?”杜文冷笑一聲,“我是我媽意外懷孕的,不好墮胎才生下來的。生了我後,我媽就一直身體不好,我爸因為這個不喜歡我,我媽也沒精力喜歡我。倒是我哥從小一直帶我,我幾乎是他一手帶大的。他在外面是個混蛋,但確實最疼我,你讓我去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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