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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似虎的腿輕輕的向外劈了一下,給自己一個舒服的空間,同時也給了周金豐一個活動的空隙。周金豐笑了,他知道不光是他自己沒有睡著,他的似虎哥也沒有睡著,只不過是眯著眼睛罷了。
在越走越讓人懷疑不安的時候,方似虎就是周金豐的依靠,只要有似虎哥在他覺得哪裡都是一樣的,都是安全的。
周金豐的手指不老實,他希望在這樣的溫暖中找到一絲安慰,因為他真的感覺很不妙,但是不能說出來,說出來也沒用,只能遭到領隊惡毒的眼神,沒有一絲的作用。
不知過了多久,方似虎動了一下身體換了一個姿勢,把他的手擠出了滾燙的溫度之外。周金豐這才收回了手,安詳的靠著方似虎的脊背睡著了。
真的睡著了,他已經感覺不到車的顛簸,只感覺到方似虎溫暖又平坦的脊背,傳送過來的一種安慰和踏實。
起風了,風帶來了雨,毛毛的細雨,很快細雨過後,空中出現了薄薄的霧氣。
☆、07 好好睡一覺
傍晚的一片霧氣中,軍車開進了掛著“中央警官學校特種政治警察訓練班”的院子,一片刺眼的燈光,看不清周圍的景色,只能看見大大的操場上打出都是晃悠悠的人頭,感覺至少有好幾百人。
周金豐緊緊拉著方似虎的手,他感到有些緊張,尤其是看到那塊掛在那裡的那塊牌子,因為他和原來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漸漸的喧鬧的囂雜沒有了,一個聲音在空蕩中迴響,這是在點名分班,方似虎和周金豐被分開了,他們雖然還在一個區隊,但是卻不在一個班。
周金豐在三班,方似虎在一班,三班的班長是一個前來調訓的軍統特務,他叫齊輔仁,看上去一臉的橫肉,洶洶的,周金豐看著他心裡就有些打鼓。
不過六區隊的區隊長看上去到時還順眼,他是一個少校軍銜的中年人,看上去挺溫和,只是不怎麼說話,一雙犀利的眼睛掃視著。
齊輔仁帶著三班上了樓,周金豐才發現,這是一個空蕩蕩的屋子,並排放了十多張上下兩層的大木床。
原來以為不在一個班就不會在一個寢室的他,才發現原來一個區隊都在一個寢室裡,他不安的心才稍微的平靜下來一點。
他害怕在這陌生的地方看不見方似虎的影子,因為和方似虎在一起兩年多了,已經產生了強烈的依賴情緒在裡面。
“周金豐,郭曉宇,馮蕭跟我去領服裝,其他人原地待命,不準交頭接耳。”齊輔仁很有班長的派頭,他點了名就大步流星的走了。
周金豐看了看別人,一個班十二個人,他在看那兩個人在那裡,等他看見的時候才發現,那兩個人已經走了出去,自己急忙跌跌撞撞的跟了出去,在門口遭到了齊輔仁的白眼。
“就你這德性,怎麼能當好軍統特務,真是瞎了眼,讓你考上了。”齊輔仁惡狠狠的罵了一句。
老於世故的他顯然看得出這是一個學生兵。
周金豐此刻才明白自己來上的不是軍校,雖然一直在畫魂,但是他絕對沒有想到自己現在成了軍統特務,他感到了一種上當受騙的感覺。
“不許亂說話,嚷什麼!”區隊長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他們面前,臉上的神情相當的嚴肅。
周金豐抱著十二個人計程車兵服,幾乎看不見前面的路。郭曉宇和馮蕭抱著牙膏肥皂的日常用品拎著草鞋,布襪跟在兩手空空的齊輔仁後面回到寢室。
速度很快,當大家在要求下換去原來的衣服穿上士兵服,感覺就完全不一樣,似乎這一刻起已經成了一名軍官一樣,大多數人在這個時候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是一名特務了,他們的臉上帶著這些天來難得的笑容,這笑容掩飾了疲倦。
“換完了嗎?大家排好隊,去外面的環廊理髮,理完髮洗澡,洗完澡早點休息,聽清楚了嗎?”區隊長這時的嗓音很洪亮,磁性的聲音在屋子裡迴旋,三個班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知道了”“聽清楚了。”“嗯。”大家的回答很不規範也很不整齊,區隊長皺了一下沒頭,轉身走了出去,他的皮鞋踩在樓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周金豐摸著自己剃成的光頭,看著院子裡和自己一樣的眾多光頭,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為什麼是光頭,短短的平頭不是也很好嗎?
這樣看上去怎麼不像好人,像市井流氓像兵匪地痞,反正不像學生,畢竟這裡是軍校呀,就算不是黃埔那也是中央警察學校吧。不過他們敢說話,也沒人和他說話,順著蠕動的人流進入了洗澡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