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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的靈力開始被白布吸食。心慌意亂的小魚守不住人形開始泛出魚形真身。
“是條魚,是魚。”司馬齊如銅鈴般睜大了眼睛,嘶喊著:“還不快出來給我殺了這隻妖怪。”埋伏在四周的家僕紛紛從四面八方拔出自己的刀劍向白布裡的小魚刺來。
“啊!”本就受著被吸食的內在之苦,現在又加之外在的刀劍之痛,小魚穿破的嘶鳴發洩著身心的刺疼。
發現異樣的道士開始守不住自己的陣式,想要加重力道捆縛住小魚。司馬齊卻在這個時候喊停:“可以了。讓他持續妖身就好了。”司馬齊說的輕,道士聽得真。改了陣法,反手一揮,白布在束緊一吸的情況下突然四散。
得了解脫的小魚用力一震,身上的刀劍連人一起飛遠了。憤恨的小魚一躍衝向司馬齊,一手便掃開了礙事的道士,一手死扣住司馬齊的頸脖,只需一下,便可一洩心頭只恨。
“魚。”是誰一聲輕飄飄的叫喊。
小魚寒顫似的偏了頭正對上數步之外杜琪驚詫的眼神。
過多的消耗靈力,小魚虛弱的閃著白色魚形,午後的陽光照在鱗片上,燁燁生輝。
小魚的淚水簌簌而下,扔掉司馬齊,想要解釋衝上前去,杜琪卻連退了三步,始終保持著兩人的距離。
小魚止了步,垂下了頭,看上自己滿身的血漬,再抬頭,杜琪依舊困惑不解。小魚試探性的向前一步,杜琪再向後傾退。
“啊!你這隻魚精,看我不殺了你。”司馬齊趁著小魚沒有防備,抽出施了法的劍,大叫著深深刺向小魚。
從後背直接穿透到前胸。小魚一低頭,就能看見劍尖正低落紅花璀璨。小魚一抬頭,就能看見杜琪無動於衷的木訥。
小魚一步一步從劍刃裡走出,一步一步接近杜琪,一伸手便觸手可及。可杜琪拂開了,而小魚倒下了。
滿眼的淚水模糊了小魚的視野,也模糊了杜琪的樣子。
作者有話要說:
☆、吉時已到
小魚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畫了符咒的白布裹身,還被捆綁在了木樁上。
層層木材的堆積,層層人海的圍觀。小魚尋覓著,有鄙夷的、有驚恐的、有害怕的、有好奇的,就是沒有一張熟悉的。
小魚槁木死灰,沉沉的低下了頭,傷口乾涸了,心卻傷透了,血漬不流了,淚卻不止了。
“杜兄,你可立了大功。為民除害。”司馬齊坐在二樓的包廂裡看著廣場上的熱鬧非凡,又繼續捧高杜琪:“我父已經稟明聖上,你功不可沒,為天下蒼生除了禍害。杜兄,”
司馬齊靠近杜琪:“你仕途坦蕩。功成名就之日可不要忘了我。”幸災樂禍的司馬齊自飲一杯酒,又走向窗邊。杜琪依舊沒有回神。
外出第五日清晨徐亮就說可以先行回京了。迫不及待的杜琪自然是快馬加鞭的趕回府中。不料下人說小魚到郊外走走。擔心的杜琪立馬改道趕至郊外卻看見小魚目露兇光的想要弒殺司馬齊。更重要的是小魚的魚形深深的烙在了自己的眼裡,惶恐油然而生。
相處了這麼多年,杜祺竟然沒能察覺出小魚是隻妖怪。杜祺回想起來,小魚本就來歷不明。井裡躍出的小魚讓杜琪疑慮了;眼前這個滿身血跡的小魚讓杜琪膽顫了。
杜琪倚著桌椅,總是感覺自己提不上氣,用不起力。
“司馬公子,吉時到了。”道士拂塵一揮朗聲道來。
司馬齊注視著嘈雜議論的路人,又看向呆滯的杜琪,一計又上心來。
“杜兄,咳咳。”司馬齊拖著傷痛走近杜琪又艱難的坐在杜琪的旁邊,口齒不利索的說道:“杜兄,咳。”杜琪還在紛亂的思緒中。
“我深受重傷,實在不易走動。你也是斬獲妖怪的大功臣,點火也就是立個朝廷的威嚴。不若。”
司馬齊斜眼看向道士,道士心領神會:“司馬公子說的甚是。第一把火很是重要。得陽剛正氣才能鎮住妖魔的戾氣。哎。”道士話鋒一轉,憐憫著:“杜公子也看到了,光是被那個妖孽一震,就重傷了八人,生命垂危。”
“二公子,二公子。”竹子慌忙的跑進,慌張的稟報:“藥鋪來報,都斷氣了。”
“什麼!”司馬齊拍案而起又陣陣咳嗽:“咳咳咳。真是殺人不眨眼,若是今日不替天行道,那真是要遺禍蒼生呀。”
道士的話、司馬齊的話、竹子的話猶如一個個耳光扇在杜祺的心上,杜琪側身,不想直面他們,卻又不能不聽見他們繼續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