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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樣子,看向月老像咂咂嘴:“痴兒。”
路遙從白雲庵裡衝出來,心中焦慮,腦子卻非常清醒。他知道日久有社交障礙的病史,雖然已經不妨礙生活,但是仍令他儘量規避人群,所以……他一定不是跟團旅行,甚至會躲避旅客聚集的地方。
他走到馬路邊的一個報攤,買了份日報,跟攤主打聽了一下旅行團所在的位置,便朝相反的方向跑去……
日久,你在哪?
他一邊跑一邊四處望著,仔細地觀察公交車站和路邊的店鋪。他沒有進店打聽,因為他知道,現在的自己根本無法描述出日久的樣貌——那枚戒指,被纏了厚厚幾圈紅線,不是為了將兩個有緣人一線牽,而是為了不從已經瘦削下來的手指上滑下來。
路遙嘗試著把那枚戒指套上自己的中指,卻發現太小了……
現在的日久,究竟瘦成了什麼模樣?
感覺自己跑得肺都疼了,路遙不得不將跑變成走,可是他不想停下。
他也知道自己現在的所作所為十分愚蠢,在一座陌生的城市尋找一個一年未見、樣貌鉅變的人……那個人也許早就已經坐上公交或者出租離開了這裡……那個人也許,根本就沒發現他弄丟了自己跟前男友的定情戒指……
可是他就是不想停下來。
路遙告訴自己,日久一定就在這附近,一定在急切地尋找著這枚戒指,就好像自己尋找他一樣這般急切——這枚戒指一直是路遙跟日久分開以後的念想,因為日久離開時,連衣服都沒帶,卻帶走了這枚戒指。
在一個個被噩夢侵擾的夜裡,路遙總是被自己傷害日久的場景嚇醒,也曾經因為夢見日久跟其他人戀愛而哭泣。每當這時,他就會吻著自己的戒指告訴自己:日久還愛我,他還愛我,他還帶著我送他的戒指呢?即使理智告訴他,對方也許早就已經將戒指退下,他卻執迷不悟地自欺欺人著——
而現在,這枚代表他們之間僅剩的聯絡的戒指,就躺在路遙掌心裡。
徹底結束了嗎?我就像我曾經期待的那樣,完全離開日久的世界了嗎!?路遙只感覺五臟六腑都在燃燒,他躬下身按住自己的胸口,用力喘了幾口氣——那場發燒燒出的肺炎讓他的呼吸功能大不如前——便繼續跑了起來:
不,我不要這樣!……日久,日久!
坐在路邊的遊方突然抬起頭來,站在一旁邊用帽子幫他扇風的程思嚇了一跳:“遊遊你怎麼了?是不舒服嗎?要不要喝點水?”
“沒……”遊方皺著眉,沒有告訴程思自己聽到了知馬力的聲音……奇怪,明明已經很久沒有過這樣的幻聽了。
……可是,如果不是幻聽呢?他心中微微一動,下意識站起身來,向四處張望,隨即才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我竟然,在尋找他?
我竟然,還想再見到他?怎麼會呢……明明決定不再去想他,明明已經摘掉了他送的戒指……啊,是了。
遊方慢慢坐回路邊:是了,我已經摘掉了他送的戒指,為什麼又要在丟失之後,拼命尋找呢?我想找的,究竟是那個已經不合手的戒指,還是那段已經……結束了的感情。
他用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遊遊……”看到好友這個樣子,程思十分不安。他湊過去,像小動物一樣拱拱對方的身體:“我知道戒指丟了你很難過……我們再找找看,一定能找到的,嗯?”
“不,”遊方輕輕說,“找不到了。”
“從我摘下它的一刻我就該明白,我早晚有一天會弄丟它……那枚戒指,”還有我那場刻骨銘心的感情,“再也找不到了。”
“遊遊!”程思急了,抓住好友的手,露出他的眼睛,他以為遊方在哭,卻發現遊方非常非常地平靜。
他仰著頭,安靜地望著天,對旁邊兩個一臉關切的人說:“有些東西……要失去終究要失去,就算拿紅繩纏再多圈,也沒法把不再屬於自己的東西留住。如果我真的那麼珍惜那枚戒指,從一開始就不應該把它拿下來。而從我取下來的那一刻我就該知道,我會失去它的。”
“遊方……你還好吧?”這次,連一向遲鈍的劉進都察覺到了遊方的不對勁。
遊方卻笑著搖了搖頭,他站起來,腳步趔趄了一下,卻沒有摔倒:“走吧,聯絡程權,咱們回去。”
“那戒指呢?不找了?”
“不找了。”遊方跨開步子向前走去,心中默默地說:因為就算找到戒指……送戒指的那個人也再也回不來。
我的那份感情也再也回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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