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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寵物一樣拍拍劉進的頭,他說:“那個阿寬買到的,根本就不是艾滋病人的血液。”
“啊?”遊方愣住,顯然沒想到事情是這種發展。
他的表情顯然取悅了程權:“本來我也絕望了……是傑森覺得不對勁,他不相信一個小混混能那麼輕易地買到血液,就找了幾個朋友幫忙打聽,把賣血的那個窩點挖了出來……那幫人看阿寬是個外地口音的半大小子,就找人先抽了一管血糊弄他……針管是一次性的針管,抽血的人經過檢查,HIV陰性,沒有患病。”
這次,連遊方都蹲到了地上。他跟劉進一樣,早就被壞心眼的程權笑出一身冷汗,此時此刻,忍不住又哭又笑——突然聽說朋友可能感染艾滋的恐慌,和發現只是一場鬧劇的慶幸,讓兩個年輕人很難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沒有患病……真是,太好了!哈哈哈……”
劉進連連點頭:“我這輩子第一次感激假冒偽劣產品,第一次感激奸商!”
“呵呵,”程權笑,蹲下來拍拍劉進的肩膀:“說實話,如果你今天沒有給我這張欠條,我明天就會辦手續帶小思去歐洲療養,這輩子都不會再讓你見他……我之前是看不上你的,但你證明了……程思看男人的眼光很不錯。”
他像一位父親一樣拉住劉進的手,鄭重地說:“我和傑森不能一直呆在國內,所以,我代表我自己和我大哥,把程思託付給你。”
“一定要照顧他,千萬不忘放棄他。我的侄子,就拜託給你了。”
三個人站在門口說了一會話,劉進就進病房去陪程思說話了。腦科專家和心理治療師都說,程思的大腦是可以接收到周圍的聲音的,主要不間斷地與他溝通,就有可能將他喚醒。
遊方和程權聽了會劉進那完全不浪漫卻讓人忍不住微笑的情話,後者就要求前者把自己送到醫院門口。
中年男人一邊走,一邊打量遊方的臉色,主要還是他臉上的紗布:“你的傷如何?”
“身上的傷不要緊。我是淤青體質,雖然渾身上下沒一塊好皮,但實際上並不嚴重。至於臉上……”遊方不在意地聳聳肩:“臉上的創傷比別處更容易痊癒,估計下星期就能拿掉紗布了。”
“不能沾水很不方便吧。”
“因為是初春所以還好,沒有那麼容易出汗。”
“也不能哭吧?”程權停下腳步,把遊方拉近懷裡,讓年輕人的頭靠著他的肩膀,“很痛苦吧。擔心得要死,無助得要死,焦急得要死,委屈得要死,卻不敢也不能哭出來。”
遊方抓著程權的衣服,不做聲。
程權拍著遊方的背:“叫我小叔。”
“小叔。”遊方乖乖叫人。
“乖……”程權摸他的頭,“你是個很聰明的孩子,可是太聰明,什麼都考慮到,就會很辛苦。這段時期,可能會是你人生中最艱難的時期之一……你一定要咬牙簡直住,不能軟,不能退。路遙他父母還是不肯讓你們見面?”
“路遙那邊我有辦法……我在想的是小思的事。”遊方低聲說,“我不明白,為什麼受傷的總是小思……他的心那麼軟,他眼裡的世界充滿陽光,他從來沒有傷害過別人,也從來沒有充滿仇恨,可為什麼,不幸總是一次又一次找上他?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是人善被人欺?難道老天就真的那麼不開眼?”
“對,老天是指望不上的……這個世界上,也的確有某種類似於命運的力量。”程權低聲說,“好人未必會有好報,做好事等來的未必是報恩的仙鶴,也有可能是咬在心口上的毒舌。眼睛裡總是充滿陽光沒有用,因為陰暗面是客觀存在的……程思不是一個堅強的人,他不是不想仇恨,而是根本不敢承擔仇恨。他是個需要呵護的珍寶,需要被捧在手心。”
他微微推開年輕人,捧著他的臉說:“但你不一樣。遊悠,你比程思堅強,你是一把寶劍,光芒萬丈,同時有著自己的驕傲和力量。你的眼睛裡看得到冷漠和毒辣,你的心裡藏著憤怒和慾望,你可以揹負著那些最最醜陋的東西,走向最最美好的生活……”
“你也許永遠無法戰勝生活,你也許無力阻擋即將到來的不幸,但是我希望你能夠永遠像現在這樣,絕不後退,絕不認輸,及時被命運從身上碾過,也要不斷嘗試從泥土裡爬起來。”
遊方的眼睛亮晶晶的,他注視著程權。
程權微笑:“你比我二十多歲的時候出色太多,甚至比現在的我出色很多。我聽過你那次在YY的講話,我很喜歡你說的:你能活到現在,依靠的不是這個世界的仁慈和憐憫,而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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