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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失的大量血液很快讓男人失去了力氣,跪坐下去吃力地喘息著。
“什麼時候……”
“你給我太多時間了。稱職的殺手是不會讓自己背對目標的,你,死得瞑目些吧。”安凡冷冷道,亮了亮兩指間剛才割斷繩子、同樣割斷男人血管的刀片。又彎腰從男人的手掌裡把沾滿鮮血的黑珍珠拿了起來,“抱歉,你的薪酬,就由我代為收下了。”
安凡說罷,不再理會垂死的男人,轉身疾步奔到了斷崖的邊緣。
往下看去,黑漆漆的海面上看不見半個人影,安凡不由地握緊了拳頭。
那個傻瓜!幹嘛要這麼做?不假思索地就……
“洛步晨——?你在哪兒——?洛步晨——?”
安凡高聲朝海面叫了兩聲,臉色難掩焦急與擔心。而在安凡將注意力都投向身下之際,卻沒有發現身後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艱難地用鮮血的手抓住了不遠處的手槍。
“你……給我……去死吧……!”
等到安凡留意到背後的動靜之際,回頭的瞬間,槍聲響了。
子彈造成的衝擊,以及劇烈的痛楚,讓安凡沒能穩住身體徑直往後摔了下去。
急速的風擦過耳際,接著伴隨著嘩啦一聲巨大的水花,冰冷刺骨的海水轉瞬將全身淹沒。安凡掙扎著想要浮出水面,身體卻絲毫不聽使喚地往下沉去。鹹澀的海水無孔不入地滲透傷口,侵蝕著他所有的神經,連痛覺都麻木了,只餘下徹骨的寒意……
彷彿有沉重的枷鎖套住了手腳,眼前的視線在漸漸模糊。
在安凡昏迷過去的時候,朦朦朧朧的好像聽到誰在耳邊呼喚他:
“……安凡……安凡……”
想要回應他,意識卻陷入了一片深沉的黑暗之中……
亦真亦假的溫情
安凡緩緩睜開眼睛,只覺得眼皮好像灌了鉛一樣沉重。狗血地發現自己就像很多電視劇裡的主人公一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身上被繃帶裹得像個粽子,手臂上連了好幾根輸液的管子,連臉上都戴著輸氧用的面罩,那形象要多誇張有多誇張。
然後,那張熟悉的看上去憔悴了許多的臉映入了安凡的視線。
“安凡……你,你醒了……”
洛步晨激動地一下子從床邊站了起來,回身就朝著門外大喊道,“醫生?醫生他醒了!”然後他奔回來,目不轉睛地看著安凡,似乎想要撲上來擁抱他,又擔心弄疼他的傷口緊張的不敢亂動,兩種矛盾的情緒讓那張本來就苦悶的臉更加愁眉不展。
“嗯……”
因為氧氣面罩的關係,安凡暫時發不出順暢的聲音,不過能聽到,也能看到。
安凡想自己現在的模樣一定挺嚇人,不然洛步晨的臉色怎麼會那麼難看?不禁努力地扯了扯嘴角,想要微笑讓洛步晨緊繃的臉色放鬆一些。他不喜歡看他愁眉苦臉的樣子,不管是壞笑著逗他,無賴黏著他,或者氣急敗壞與他吵架,都比現在緊蹙眉頭的他要好。
“你昏迷了整整兩天,醫生都說你能活下來是個奇蹟。”
奇蹟?也許吧。安凡想,唯一的印象在昏昏沉沉中聽到耳邊有誰一直在叫他的名字,告訴他不會有事的,讓他撐下去。很想回應他,很想睜開眼看清楚他的臉。所以不能一睡不醒,不能遺憾終生……大概,就是在心裡這樣暗示自己,直到再一次醒過來。
洛步晨還想說什麼,醫生進來了,觀察了一下安凡床邊的幾臺儀器。
“真是令人驚訝……”醫生小聲地感嘆道,轉向面色緊張的洛步晨,“沒事了,已經度過了危險期。只要他能醒過來,後面的恢復都好辦。”
洛步晨發出了一聲如釋重負的鬆氣聲,鎖緊的雙眉終於稍稍舒展了一些。
這時安凡輕輕動了動手指,示意想取掉面上供氧的面罩,這樣子說話真的很彆扭。
洛步晨請示了一下醫生,而醫生考慮片刻後同意了,“別聊得太久,病人還需要休息。”
礙事的氧氣面罩終於被撤掉了,安凡只覺得心情開朗了不少。下意識地就想坐起來,接著胸口傳來的一陣抽痛讓他倒吸了一口冷氣,還是安分地躺下了。
那憋屈的模樣讓洛步晨忍不住想笑,搞得安凡也跟著他笑了。他們倆是命中註定的冤家麼,上一次在芝加哥也是這傢伙車禍住院自己守著他,這下子輪班來了。
“你中槍了,傷到了肺部。距離心臟很近,再近一點點連神仙都救不回來了。”
洛步晨在床邊有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