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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凡……凡凡,你沒事吧?”
這時候才奔過來的安寧搖晃著臉色慘白的安凡,卻從衣服上摸到了滿手的鮮血。安寧頓時只覺得一陣天昏地暗,快要暈倒的同時被文森特上前扶住。不會的,她親眼目睹過他死在車禍之下,如果她的弟弟再出什麼意外……
“不,不會的……凡凡……凡凡……”安寧渾身戰慄不已。
“Judy,你冷靜一點。你弟弟沒事,他沒事!他被人推開了……”文森特一邊安撫情緒失控的安寧,一邊掏出手機叫來了警車和救護車。
刺耳的警笛聲和救護車的尖叫響徹耳際,而安凡終於恢復了動作,爬起來攤開的掌心全是粘稠的紅色。是血,卻不是他的血,從剛才將他撲倒的人手邊一路流淌過來……
“洛步晨……洛步晨——!”
醫院的走廊裡,充盈著一股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三人沉默地坐在外面的等候椅上相對無言。臨近黃昏了,暮靄沉沉的天色讓本來就壓抑的氣氛變的更有些透不過氣來。終於病房的門被推開了,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從裡面走了出來。
剛才一直黯淡的雙眼終於有神采亮了亮,安凡起身道,“醫生,他,他怎麼樣?”
話音夾雜了一絲輕微的顫抖,懷著期待,又在害怕。
“身體沒有大礙,雖然傷到了皮外組織出血較多,但筋骨什麼的都完好。病人昏迷可能是頭部受到了衝擊造成的,休息一會兒應該能醒過來。他的傷口護士已經包紮過了,注意這兩天不要碰到水,避免劇烈運動。感謝上帝,能在車禍中保住命就是福大命大。”
安凡緊繃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遲疑著問道,“那,我可以,進去看他麼?”
“病人還在睡,病房內需要保持安靜……”醫生面露難色。
“我不會吵醒他的。”安凡搶先一步說。
“那……好吧。我和護士小姐就在隔壁,如果有什麼狀況隨時來叫我們。”見安凡的態度堅決,醫生也沒有再堅持,又叮囑了兩句便離開了。
安凡走進門,緩步來到洛步晨的床前坐下去,望著他沉睡的臉龐。沒有了平日裡與他吵架鬥嘴時候的活力,因為失血的緣故而有些蒼白,手腕上吊著的點滴一滴滴無聲地流淌著。
“傻瓜。”安凡低聲罵道,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洛步晨的臉。
為什麼要那麼傻地衝上去?你知不知道,如果你出了什麼事的話,我……
“凡凡,他還沒醒。不然這裡我替你守著,你去吃點東西,都這麼晚了。”安寧上前勸了一句,看著自己弟弟難過她心裡也不好受。從陪洛步晨坐上救護車之後,安凡就跟失了魂似的,抓著洛步晨的手死活不肯鬆開,直到醫生過來說要檢查才鬆了手。
之後就在病房外面等了兩個多小時一直到現在,普通人也該撐不住了。
“沒關係的,姐……我想在這裡等他醒過來。”安凡說。
然後他不再說話,重新將目光轉向沉睡的洛步晨,一動不動彷彿失了神。
安寧見狀又想說什麼,被文森特從背後拉了一把。兩人退到了病房門口,文森特看了一眼床上的洛步晨說,“那個男孩,應該是對Alex很重要的人。”
“很重要的……人麼。”安寧回頭,從門縫裡看了一眼坐在床邊的安凡。
記憶裡她從來沒有見到自己的弟弟對什麼人流露出如此深的感情,上一次見到安凡難過,還是他從小養大的金毛犬Sun死掉的時候。家庭的原因讓安凡比其他孩子更獨立,也更懂事,他讓人看到的總是陽光開朗的一面,哪怕他並不是快樂的。
但現在,他連去做這種偽裝都忘記了。
“我們出去等吧,待會他們可能有不少話要講。”安寧嘆了口氣。
她轉過身,臉上的神情開始變冷,“正好,我要趁現在,跟某些人好好算一筆賬。”
病房的門重新被關上了,但屋內的安凡似乎並未察覺。他靜靜地坐在那裡,一坐又是兩個鐘頭。掛鐘的指標滴答滴答地走著,周圍安靜極了,已經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中途醫生和護士又來過兩次,勸安凡不要等了回去休息,但誰都說不聽他。
“洛步晨,那次我在酒吧喝醉的時候,你是不是也是這麼守著我的?”
“活該,讓你經常偷看我睡覺的樣子,以為我沒發現是不是?”
“現在換我來偷看你了。不對,是光明正大地看。”
“其實,你長得蠻帥的。”
“你也有很多優點。我不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