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3/4 頁)
只要抬到位,沒有什麼東西買不到,同理,只要降到位,沒有什麼東西賣不出去。
從決定賣房子到拿到現款,蔣七三隻等待了26個小時。他乾淨利落地把傢俱電器也處理掉,這個在他名下存在了三年的家,就與他再無關係了。基於臥底 “清除痕跡”的習慣性,他還把退伍後待過的公司掃蕩了一遍,使自己的簡歷和職業生涯無懈可擊。
下一步是向媽媽報備行蹤,這個更好糊弄。只需說自己又換了個工作,要參加三個月的新員工軍訓,媽媽一聽就開罵,連新公司的名字都懶得問。蔣七三認真辨識媽媽的罵人語調和用詞,感覺出她純粹是在為不爭氣的兒子動怒,沒有什麼隱藏的情緒,放心了。看來母親生活很如意,也是,胡叔叔是真心愛著她的。
大黑那裡要不要交代下?蔣七三思考後覺得悄悄離開更穩妥。大黑是誰?搞不好煙霧彈被他彈回來反而成了照明彈。
最後的工作是收拾行李,這不是件愉快的事,太多東西會把人引向那消磨勇氣的歡樂窩。這套白色休閒服,白炳江曾當情侶裝買,蔣七三捏了許久,還是放進了垃圾袋。對於即將扮演的角色,任何超過百元的服飾都是奢侈品。
蔣七三儘量冷靜地挑揀東西,不摻雜任何個人情感地評價每件行李的適用性。直到該扔的東西都扔出去後,灰濛濛地板上那串亮閃閃的鑰匙就額外耀眼起來,抓人眼目的燦爛著。一直壓制的思念洶湧而出,蔣七三滑倒在地板上,把白炳江家的鑰匙捧在胸口。
這一去,不知路在哪裡,或許無功而返或許得償心願或許就真成了替罪羊消失得乾乾淨淨。上次沒有交代地奪門而出,白炳江一定很傷心,這麼久他都沒來個電話,就知道他鑽進誤會里了,不定在怎樣臆測自己呢。這樣默默斷了也好,好過把他牽扯進來。白炳江是上帝的孩子,是飛舞在陽光中的天使,保護他,就不能愛他,不能讓他愛自己。
蔣七三以為自己會痛哭一場。他故意把鑰匙藏在衣服的最下面,就是為了把悲傷留在收拾完後,可他沒哭,也沒有預想中的悲痛欲絕。
初秋的夕陽穿透過窗戶,給黑色行李包抹上一層溫情的暖色,對面公園的長凳上,有對情侶卿卿我我聽著音樂。
忽然還想再看白炳江一眼,只一眼。
蔣七三出門時又想,換個角度思考,為了將來可能出現的牽連,應該徹底斷絕白炳江對自己的一切殘念,是的,得讓他不願思念和回憶,連聽人提起“蔣七三”這三個字都咬牙切齒。
蔣七三表揚自己:“考慮得周到,真是個負責任的好青年。”
讓人喜歡或許不容易,但要讓人討厭那是絕對簡單。他有這個自信。
他自信地去白炳江家,一路上催眠自己: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基於偉大的職業情操,我是駭客,發現問題並追查下去是這個職業的行事準則,我必須盡到本份,哪怕犧牲愛情、自由以及生命。
走出電梯時,蔣七三已進入要扮演的角色,“我是個決絕的人,來拿分手的東西順便送回鑰匙。” 所有電影中,分手時最傷人的不就是丟還鑰匙嗎?
白炳江不在家,屋裡明顯有另一個人入住的跡象,發現自己的東西被堆在雜物間,蔣七三一陣心慌,他比剛才更急切地想見到白炳江。
“現在是晚飯時間,他應該去吃飯了。”蔣七三敲著腦袋,“會在哪裡?”
想起白炳江習慣事先訂座,蔣七三衝到客廳查電話記錄,果然,下午有個撥出電話,打過去一問,是市中心的一家高階法國餐廳。
OH,西餐!
蔣七三在踏入餐廳的那一刻就後悔了。
白炳江的座位在窗邊,剛好把海城夜景盡收眼底。與白炳江共進晚餐的是個男人,(蔣七三感到一股火辣辣的灼燒從心底躥出,)那是個氣質高雅的東西方混血男人,一個只有電影裡才有的貴族般的男人。
男人為白炳江斟酒,說了句什麼,逗得白炳江揚頭而笑。
男人似乎對面前的食物不滿意,皺著眉在盤裡撥弄,白炳江搖搖頭,從男人的食盤裡叉了塊東西細細品嚐。
“他倆關係不一般!”蔣七三痛苦地承認。白炳江有輕微潔癖,他不喜歡吃中餐的原因之一就是討厭所有人的筷子都在一個碗裡攪來攪去,而現在,他卻主動吃那人盤裡的東西。。。。。。
發覺旁邊站了個人,蔣七三茫然地轉頭去看。
“先生,應聘服務生請走側門。”
“應聘?”蔣七三搖搖頭離開。
無助地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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