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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群眾演員，乘客都是劇組人員和演員的助理充當的。雖然知道自己只是一個陪襯，這些人也緊張地不行，一個沒幾秒的鏡頭，硬是拍了三遍。

睡覺、聽歌、交談、看風景。

閃動的鏡頭在一個低頭作畫的男人處停下來了，他畫的畫也被給了一個特寫。

這是一副速寫，可是不知道他畫的是什麼，不是畫得很差，而是十分零亂，感覺是一塊塊沒有聯絡的拼接。但是，他的畫卻硬是給人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作畫的男人很安靜，有種沉穩的力量。突然，那男的像中邪了一樣，“嘶”，畫紙上有了猙獰的傷口，畫家把畫紙揉成一團，然後又使勁地把這個圓球加固。

再次提筆，在一張全新的畫紙上。畫家又回到了最先開始的沉默寧靜，靈活的手一直在紙上勾勒、加粗。

畫家旁邊坐了一個短髮女人，那個女人把那個圓球撿起來，然後把紙張弄平，還把畫紙墊在椅背上，手指壓過每一個褶皺。畫紙最大程度地恢復到了之前的平緩。

短髮女人把畫紙拿在空中，用手撕下了一個小拇指寬度的長條，第二條，第三條……直到畫紙都成了差不多的長條。

長條被整理到一塊，短髮女人拿起了放在兩人中間的一個鐵盒，鐵盒被開啟了，裡面居然都是小拇指蓋寬的長條，短髮女人把新撕好的長條放進去。

感覺得出女人在笑。

這時候鏡頭也從女人的手指上離開了，第一次切到了女人的臉上。

這個女人的臉很乾淨，那種孩子一樣的乾淨，她留著短髮，這沒什麼奇怪的，一開始就知道了。可是她的這頭頭髮很工整，髮絲幾乎一模一樣長，真的就是一個蘑菇。

拍攝結束。

所有人都聚在了鏡頭面前，再次看了一遍這段表演。

安瑾元很專注地欣賞。

程瑜安則是若有所思。

“你覺得自己演得怎麼樣？”李澤華說道。

“不行。”短髮女人搖了搖頭，調整了一下進度條，畫面在手部特寫處停下，即使是看了這麼久，也不得不發出感慨，這雙手生得太好看了。

李澤華給三個月的時間不是沒有道理的，這雙手是三個月的精心保養的成果。

“這裡有什麼嗎？”一個工作人員說道。

“我的小拇指沒有合攏。”

“就這個？”演員的世界，他無法理解。

“那就再來一遍。”

重新開拍。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五十三章

安瑾元去了休息處，從衣服裡邊拿出了新到手的煙和打火機，安瑾元再一次去了停車處。靠在車上，安瑾元一根接一根地抽著煙，沒和身邊的程瑜安說話，他來的時候，安瑾元也沒有看他一眼。

腳下有種足蒸暑土氣的感覺，像是處在火山的不遠處，沒有現代化發明的那些古人，是怎樣在這麼片貧瘠的土地生存了下來。即使是到了今日，也還有些地方的名字沒有漢化，保留著那個古老的歷史味的名字。

“怎麼了？說出來會好點。”看著有自暴自棄的傾向的安瑾元，程瑜安按住了安瑾元再次拿煙的手。安瑾元就是這麼彆扭，他肯定需要一個傾聽，可是你如果不開口，他就一定不會說出來。

“我可是個很好的聽眾。”少年的笑容明媚，驕陽似火。

“讓我再抽一根。”安瑾元說道。

“最後一根。”程瑜安把煙盒拿過來，遞給了安瑾元一支，剩下的交給他保管好了。

安安靜靜地抽完了一根菸後，安瑾元開口了，沙啞的菸酒腔。“今天看他們演戲的時候，很震撼。”

“我也是，看得我都起雞皮疙瘩了。”程瑜安還附加了動作。“人家都是有好幾十年的演戲生涯的老戲骨了，他們拿影帝影后的時候，我們兩個都不知道還在哪。”

“我們兩個被捧得太高了，捧殺。”難受地閉上了眼睛，這種感覺讓安瑾元很不好受。

“還好吧，我們的確很出色不是嗎，在我們這一代的演員裡邊，我們兩個是最優秀的。”程瑜安走到了安瑾元的面前，強迫他把眼睛睜開，嗓音清澈透亮：“hi，安瑾元，現在請聽我說。你現在呢，是又開始彆扭了，你知道的，你總會這樣子，只不過這次比較嚴重，你很優秀，你知道嗎，你一直一來都是我為之奮鬥的目標。”

程瑜安的臉好小，好嫩，很迷人的眼睛，整個人都充滿了朝氣，就像驕陽一樣。這樣的程瑜安，安瑾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