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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通道的牆壁上同樣有著精工的浮雕,不過都是宗教故事,佛洛爾對此向來沒有什麼興趣,也就沒有乘著這個難得的機會欣賞這些藝術品。這裡沒有機關也沒有守衛,也許是駐紮在教堂的聖騎士認為不會有人會潛入這裡,畢竟這是冒犯神靈的行為。
佛洛爾記得聖穴位於教堂的後方,和埃米蒂耶大教堂的其他幾個部分相對獨立。這是一件好事,可以讓他們避開大部分的神職人員。
不過一直到他們走出通道,來到聖穴的地面部分——一個小禮拜堂的時候,都沒有見到任何人。雖然神職們應該都在休息,但這裡的安靜還是顯得有些異樣。
在地下沒有經歷過多少黑暗,但踏上地面的時候,佛洛爾還是有用手遮擋落入他眼睛的月光和星光的想法。
伯里納正是黎明之前,夜深人靜之時,那些招搖漂亮的尖尖屋頂都被夜晚的幕布遮蓋著。而地平線的最前端,一絲金光正從這塊厚重的幕布的底下照射出來。
雖然現在還只是微弱的曙光,但只要想起即將光芒萬丈升起的太陽,就讓人充滿期待。
“終於回到伯里納了。”
佛洛爾面向曙光出現的地方說。
諾恩點了點頭。
回到首都的旅程雖然不長,他們經歷的東西卻挺多。
“等會可能會有一場惡鬥,不過也不用擔心,即使伯爾巴特已經是一個死靈魔導士了,我也要把他的鼻子打歪,讓他放了約瑟夫然後洗刷他的罪名。當然最重要的是,我要告訴他‘王冠你可以戴進棺材,這個我可不稀罕’。”
他的藍眼睛望得要比地平線更遠。
在伯爾巴特身後,他所期待擺脫在這座白色之都束縛他的所有東西的自由生活之前,已經沒有障礙。
而他未來的旅途,將註定不會孤單。
佛洛爾不喜歡埃米蒂耶大教堂前的火刑場。
教堂恢宏的建築群之前是可以同時容納兩萬人的寬闊廣場,每年除夕夜市民都會聚集在這裡慶祝新年並期待教宗的祝福。這座廣場也是西斯勒歷代國王的加冕之所。所有的新王都要穿過一條可以容納十六匹駿馬並行的大道抵達這裡,經教宗加冕真正成為國王。這條道路也被稱為榮光之路,兩邊豎滿了西斯勒歷代先賢的塑像。而火刑場正在這條道路的中間,這也是神權向王權的示威。
火刑場的中間有一塊巨大的花崗岩底座,上面豎著十三個火刑柱,其材料是經過魔法與鍊金術雙重加工的黑柳木。五百年來,大部分足以載入魔法史的死靈魔導士的終點都在這裡。除了教皇、高階神職人員和負責點火的聖騎士,沒有人敢於睜大眼睛直視這十三根外表看起來黝黑而不起眼的木樁。那些地位差一些的死靈法師被抓住之後一般會被就地處決。宗教勢力最強大的那些年頭,光是伯里納就有十個火刑場,被捆上稻草在路邊燒死的犧牲者更是遍佈鄉間的小路。
佛洛爾總覺得教會如果得到機會,是不會介意把整個王國的魔法師都綁到這裡來燒死的。這個觀點在魔法師內部也是共識。在教會看來,這些使用元素魔法、精研各種魔法陣的人也是異端。
現在他正站在教堂門前,原本是教皇接見新王的位置,眺望不願的前方的火刑臺。
整個教堂空無一人,神職者和聖騎士都不知去向。除了把幾個燭臺碰到在地,他們走得不匆忙,像是被什麼人召集而去。
但是那可怕的氣味還飄蕩在這裡。
佛洛爾沒有經歷過死靈魔法最為肆虐的年代,只在一些歷史書籍裡見過關於這種氣味的描述。
“屍臭中還有松油的香氣,教會會把捕獲的死靈法師澆上松油再燒死,作為挑釁和回應,死靈法師就在自己調製的油膏和墨水裡摻上松油,凡是他們使用過魔法的地方,都能聞到這種氣味。它們像是一團黑霧在城市的頂端盤旋,經過這樣的地方,遠遠聞到那氣味就應該調轉馬車,馬上離開。”
一位魔法師在自己的手冊裡是那麼記錄的。
佛洛爾能記得這段話是因為那位魔法師擅長繪畫,在手冊上留下了一群骷髏守衛一座塔樓的畫面。對於當時還年幼的他來說,這無疑是十分可怕的場景。
現在教堂中的香水氣味已經完全被屍臭和松油的味道蓋過了。
佛洛爾捏住自己的鼻子,然後又放開。
“你看到了嗎?我們的死靈法師國王就在那裡。”
他對一直一聲不吭站在自己左前方的諾恩說著,嚴厲的目光望向前方。
伯爾巴特端坐於他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