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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都這樣了還逞強。”
他隨手在琴絃上撥出幾個旋律,讓自己的步伐更加輕快平穩。
就在不遠的前方,月光映出夜深人靜燈火寥寥的城市的剪影。
諾恩在斯佛蘭的寓所是一棟有著白色外牆的兩層樓房屋。雖然後來成為他部下的那些人對這位年輕得過分的隊長的來歷頗有一些猜測,市長對他在首都的經歷卻摸得很透徹,採取了既不特別優待也不冷淡的態度,就像他交給他的位於紫丁香大道的棟房子一樣。
這棟小樓被蓋起來已經有二十個年頭了,原來的主人是一位歷史學家,除了幾件樸素大方的傢俱、幾本在搬家的時候被落下的書籍,他還給他留下了一個打理得乾乾淨淨,種著薔薇的小院子。
在斯佛蘭,富商與貴族居住的街道的名字都取自王國曆史上聲名顯赫的大人物。市長和當地地位最高的貴族託梅斯庫伯爵的宅邸位於瓦迪姆大道,這個名字屬於四個世紀前一位驍勇善戰的公爵。到了一般民眾那裡,道路的命名卻千奇百怪起來,經常有設計師或修繕街道的官員會為了自己的某位祖先謀求和那些大人物的名字並列於城市地圖的福利。
而他居住的這條大道,顧名思義,就像其命名的那種香味討喜但不名貴的植物一樣,是中小商人和一些富裕學者的居住地。相比瓦迪姆大道那樣有著整日高朋滿座的豪華宅邸的地段,這裡的大部分房屋都是這樣小巧玲瓏,帶著一個雖然不大卻有女主人精心操持的小花園。
諾恩的鄰居是是一位上了年紀的鍊金術師,稀疏的白髮和滿是皺紋的面板讓他看上去像一位百歲老人,至於他的實際年齡,雖然沒有那麼老,但也差得不遠。老鍊金術師養了一隻脾氣暴躁的鸚鵡,除了用它的主人都遺忘了的北方口音罵人,最喜歡做的事是模仿老人實驗失敗時候的爆炸聲。即使是諾恩這樣習慣早起練劍,作息時間十分規律的人,也有在早上被那隻鸚鵡惟妙惟肖的口技驚醒的時候。
在醒來的時候聽到的是悅耳動聽的鳥鳴聲而不是那隻老鸚鵡的聒噪,他反而有些不適應了。
諾恩有些迷糊,半睜著眼睛從床鋪上坐起身來。起床的時候,他經常會有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的迷茫感,而現在,他明確地知道他不在自己的房間裡。
這張有著柔軟床墊和絲綢被褥的大床不是他的、頭頂上花紋細膩的白石膏天花板不屬於他的臥室、擺放著價格不菲的瓷器花瓶的雕花木桌與椅子當然也不是他的。
他開始在腦海中搜尋記憶在昨天中斷的地方。
最後能想起來的是遊吟詩人的邀請。
邀請他的人現在正靠在窗臺上,臉向著窗外,唱著一首旋律令人懷念的歌曲。也許是沉浸在音樂中的關係,佛洛爾並沒有發現他醒來,自顧自在那裡於鳥雀的伴奏中高歌。他的臉上並沒有掛著他經常在他臉上見到的笑容,被陽光鍍上一層柔軟金色的面龐在俊美絕倫之餘,還流露出一絲平時不易察覺的稚氣。藍眼睛眺望遠方的神態,讓人看了,就覺得有些寂寞。
這是他又一個不存在於他記憶中的側面。
佛洛爾唱這首民謠也許經過後世音樂家的加工,比起諾恩聽過的,增加了很多修飾的技巧。當他唱完最後一個高音,美妙的音色依然在諾恩的耳邊環繞不去,相信那些這歌聲吸引過來的小鳥也是同樣看法。它們嘰嘰喳喳地聚集到窗臺前,其中一隻特別膽大的甚至還跳到了佛洛爾的手上。
“醒啦?睡得好嗎?昨天你像只睡死的小豬仔,把你搬回來可費了我不少力氣啊。”
“恩。”
這種不鹹不淡毫無起伏的回答是諾恩一貫的風格,也提醒了佛洛爾,警衛隊隊長看上去雖然像個溫柔無害的大孩子,但很多地方要比他見過的人中最死板不知變通的人還要難以應付。
“你肚子肯定餓了吧?先吃早飯,趁這個功夫我和你說說羅賓他們昨晚的成果。”
他說著從窗臺走回桌椅前。那只有著藍灰色羽毛和可愛紅喙的小鳥看上去已經深深被遊吟詩人的歌喉吸引,一直停留在他的手背上沒有離去的意思,而佛洛爾也就乾脆維持抬著手的動作,儘量讓小鳥不被驚動。
諾恩看了看床邊櫃,一套衣服疊好放在上面,雖然面料不錯,但顯然不是他原來的那身。
“畢竟近距離接觸死靈魔法過,你的衣服我覺得還是燒了比較安全。你的劍我也交給教會的人處理去了。如果你對它沒有特別的感情,換一把比較實際。”
諾恩接受了這個說法,跳下床,脫下睡衣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