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1/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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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佛洛爾來說,在他在嬰兒時期擁有記憶開始到成長為一個即將年滿二十歲的青年的歲月裡,這個夢也是格外清晰、又格外讓人迷惑的。
他端坐在一座宮殿裡最為寬敞華麗的大廳裡的一張椅子上,看上去是這座宮殿裡身份最為尊貴的一位。這個位置如此至高無上,他身邊的人只敢偷偷仰視他的面容,然後馬上就像敢於在白天直視太陽的人一樣,在看到無比明亮的日光的同時,就因為被灼傷而不得不低下頭顱。
作為一個經常出入各種奢華場合的花花公子兼藝術家,一開始他觀察這座宮殿的態度是審視的,然而當他看到更多有關這座宮殿的全貌,這種審視很快就被驚訝和歎服取代了。
這座宮殿有一個高不見頂的穹頂,雲彩取代彩色的壁畫成為穹頂的裝飾。因為其穹頂在他們頭頂如此高的位置,支撐它的立柱也格外修長。這些立柱都像是用一整塊石料雕刻而成的,除了在夢裡,佛洛爾沒有見過那麼整塊又那麼漂亮的白色大理石。受到提示,他低頭看了看自己寶座之下的地板,同樣是由一整塊光潔得像是鏡面一樣的大理石構成的。他見過的那些或是張揚或是內斂地展示自己主人不凡的地位與財富的貴族們如果有機會見到這座宮殿,一定會自慚形穢,因為這種不透過修飾展示的巨大力量,無論是財富還是其它,都是他們所無法比擬的。
在他的寶座之下,有一條像是把紅寶石熔鍊成絲線編織成的地毯衍生向遙遠的看不到的大門。在離他三十尺的地方,一個人正跪在地毯上。
雖然這個人的雙手被一副銀色的鐐銬固定在身後,雙腳上也掛著同樣材質的腳鏈,但他還是在跪著的臣服姿勢中挺直了腰桿,同時毫無畏懼地看著佛洛爾。一看到這個人的面容,佛洛爾就感到自己的夢開始劇烈抖動起來,他明白這是自己在即將清醒的時候感受到自己處於夢境中而產生的情緒波動。
他非常不想在這個時候看到這張臉,又想在這個夢裡捕捉某種線索,只能強迫自己收斂起各種被這個人激發起來的情緒。
壓制住心中翻騰的厭惡,佛洛爾看著這個人。
這是一個年齡和他相仿的年輕人,臉色蒼白,除了有一個繼承自他父親的高高鼻子,樣貌可以說是十分普通的。
就是這張臉,在佛洛爾的這一個夢境開始之前,浮現在他摯愛之人的臉上,像是找到獵物的毒蛇一樣,一邊噴吐毒液,一邊把惡意的低語灌進他的耳朵。
“很驚訝嗎?佛洛爾?就像你學會的那種小把戲一樣,我也學會了一些有趣的技巧,像你在約瑟夫身上看到的這樣,我能讓他做出你想做但是無法做到的任何事情,例如……說‘我還是愛著你,我親愛的佛洛爾’。”
佛洛爾感到怒火燃燒在自己的胸口,這也讓這個夢以更加劇烈的幅度震盪、扭曲起來。雖然佛洛爾竭力想聽到站在自己左下方的人對自己的階下囚說了點什麼,但是他說話的聲音和宮殿裡的一切都迅速消散了。
他睜開眼睛,醒了過來。
夢與現實的最大區別可能在於夢中人無法透過嗅覺那樣取得對於自己所在的地方的某種比視覺更加直觀的印象。
佛洛爾深呼吸,讓露珠在陽光下蒸騰之後帶入空氣中的青澀草香迅速平復在他胸口翻湧的怒火。
遊吟詩人發現自己在一片森林裡,靠著一棵大樹坐著,這是在斯佛蘭地區很常見的一種槭樹,但樹幹比他過去幾天見到的任何一棵都粗壯很多。
一束陽光從繁茂樹葉的間隙落在了他的臉上,不特別溫暖也不特別明亮,看來這時候還是清晨。
他呆呆地看著倒在一大片斷裂的大樹中的巨獸的屍體。
這東西站立的時候一定超過三層樓,接近教堂塔樓的高度,即使倒下了,也像是一座小山丘,讓人無法想象是什麼人殺死了它。當時間不是深沉的黑夜的時候,可以看清它像是兇猛犬類一樣的頭顱。現在這顆碩大的腦袋從脖子的位置被斬斷了,落在它身體的邊上。它本來就像是半透明的煙霧匯聚而成的身體正在陽光下慢慢融化,其中還能見到尚未完全消化的人類殘肢,只是沒有隨著它的融化而落在地上,而是一起消失往另外一個世界。
佛洛爾是當代不多知道這種野獸名字的人。
“深淵的雌獸,瑪爾切拉。原來襲擊祈福地的是這東西。”
不會有哪個遊吟詩人把這種恐怖的野獸寫進自己的詩歌,在它最受它肆虐的地區,母親們甚至不捨得用它的名字來哄住自己哭泣的孩子。佛洛爾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