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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這個人的形象。
“你的實體還在深淵之地。”
諾恩不帶詢問語氣地提問,然後抓著埃拉克雷胸前的衣服把他從地上拖了起來,在鬆開手的時候重拳打在他的臉上。埃拉克雷倒下的過程滑稽地在半空中轉了兩圈,如果是一般人埃了這重擊說不定會掉落幾顆牙齒,而他的半邊面孔一瞬間就由腫脹回覆到了正常的狀態。
埃拉克雷還在發抖,不是因為諾恩使用的暴力,而是為自己在他心底看到的東西。就像諾恩猜測的一樣,他從來沒有在探索他人的記憶的時候碰觸過這麼強大又可怕的東西。
他在諾恩的心底看到了埋藏得和在佛洛爾的心底一樣深沉的巨大黑暗。
“現在告訴我,半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是怎麼到達這裡的。”
諾恩再次抓住他的衣服把他提了起來,這時候一陣鐘聲打斷了他的詢問。
從鐘樓上飄下的鐘聲在小鎮上空響起了九次。相對於首都人民喜歡的晴朗悅耳的鐘聲,這口大鐘的聲音略顯得沉悶,讓人的心臟跟著鍾一起震盪起來。
諾恩鬆開手,走到窗前。那些黑暗正在散去,一點一點回到埃拉克雷的身體。變回平凡相貌的埃拉克雷站起來,腳步有些晃盪地跟著他走到窗邊。
鎮民們正從自己的房屋裡跑出來,湧向那小小的廣場。
“似乎這種撞鐘的方式不符合這裡的禮節,卻在你的記憶裡。”
像是剛才沒有遭受過挫折一樣,埃拉克雷微笑著說。
佛洛爾一直都不太喜歡聽羅賓“講故事”。作為遊吟詩人,他深知講好一個故事需要的所有要素。那些關鍵的劇情不能一開始就抖出來,而是要小心翼翼地最後把一切交代給聽眾;即使自己在演唱的是人們耳熟能詳的敘事詩,也要充分使用音樂和美妙的唱腔調動觀眾的情緒,抓住他們的注意力。對於羅賓來說, 這些恰好是他在講述某個事件的時候會第一時間排除的。他是那種邏輯嚴謹思路明晰的人,在告訴別人任何事的同時,都會不斷在心裡對自己將要說出的話進行分析和調整,所以他的敘述雖然可以抓住事件的本質,甚至連一些容易被一般人忽視的細節都牢牢把握住,卻毫無趣味性可言。佛洛爾無法理解羅賓是怎樣做到把一件十分緊張刺激的事的始終介紹得清清楚楚卻有把個故事說得枯燥乏味的。但是和諾恩相比,羅賓又能稱得上是出色的演說家了。諾恩會把事件的結果告訴他,而過程發生了什麼對他來說似乎沒什麼意義,他不會在上面花費任何的事件。而在佛洛爾看來,過程中包含的大量資訊才更重要。
這時候他才真正摸清楚了那天晚上發生的事件的來龍去脈。
雖然諾恩及時帶走他並且引走了那頭深淵雌獸,斯佛蘭市還是遭到了很大的傷亡。那天夜裡祈福地的死傷就超過五百人,瑪爾切拉在穿越城市的時候,還“吞”掉了不少市民。據說被它龐大的身軀擦過,小孩的血肉就會融化;如果有成年人在它行進的道路上,也會被吞噬,成為它的餌食。從需要到瑪爾塔這樣和斯佛蘭有一定距離的小鎮上抽調醫師,就能看出城市裡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
雖然對這座城市遭受的襲擊表示同情,但羅賓還是選擇在第二天和聖騎士們一起離開斯佛蘭向著首都進發。作為那位公爵的特使,羅賓並不適合被捲入這樣地方城市事務,對佛洛爾的擔心也是促成他和聖騎士們一起行動的理由。
對於羅賓來說,當時選擇相信諾恩並且讓他帶走佛洛爾是一個讓他到現在都感到困擾的決定。他在回憶的時候再次向佛洛爾表示了自己對諾恩的肯定和讚賞,佛洛爾也認同這一點,諾恩確實是值得信賴的那類人,透過在森林裡的兩天共處,他比誰都明白諾恩的可敬之處。
然而他讓羅賓不能放心的地方也正在於此。這個出身首都平民家庭的年輕人有著不符合自己年齡的穩重和高超劍術。他們都肯定諾恩的劍術不是來自學校,沒有哪所士官學校可以培養出這樣可以獨立對抗深淵巨獸的劍士,也不會學校在課堂上教給他和這些巨獸作戰的技巧。佛洛爾對這些巨獸都相當熟悉,到目前為止他遇到的都是在散亂的古代記錄中都反覆出現的危險生物,但是他並不真正知道對付他們的技巧,而諾恩熟知這些真正能讓自己在戰鬥中佔據上風的技巧。
“也許是家族的傳承……也許是偶爾的機遇,這並不是多麼不可思議的事。不管怎麼說我覺得可以充分信任他,這就夠了。”
佛洛爾那麼和羅賓解釋,換來了後者的苦笑。
“直覺嗎?”
“算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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