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辨音樂的好壞,他只是單純覺得這首歌在他的心底喚起了什麼。
當風吹起的時候,他身邊的景物發生了變化。
法師塔、房屋和樹木都不見了,他面前的是一條岩石的道路。這甚至不是一條路,因為道路上很不平整,到處是重擊造成的裂縫和碩大石頭的碎塊。這條曲折的道路通向一座山峰的頂部。帶著無限留戀的金紅色陽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從黑沉沉的烏雲的裂隙中偶爾透出的幾縷光。
有一個人正在這條道路上艱難前行。
即使佛洛爾的個兒還很小,他也看得出這是一個身材有些瘦小的年輕男人。他有著一頭黑色的短髮,穿著一件深棕色的短外套,這種收腰的外套至今仍然是王國中很普及的男裝式樣。因為背對著他,佛洛爾看不到他的長相。
男人的雙手拖著一把劍。看上去這把劍的分量很重,讓他只能這樣拖著劍前進。那應當是一把讓人印象十分深刻的長劍,有一個做工精緻的護手,但是在那會顯得有些模糊。
他每踏出一步都像是用盡了他全身的力量,隨時都會倒在地上。即使如此,他還在這條陡峭的坡度上前進,那瘦削的背影讓人看了於心不忍。還很善良的佛洛爾小跑步追上步履艱難的男人,伸手想要拉住他的衣角讓他休息一下的時候,卻摸了個空。他甚至因為用力過猛而整個身體向前撲了出去。
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接住了他。
微風中帶來清淡花香與樹木氣息混雜的氣味,那條岩石的道路消失了,他還是在法師塔的前面,被一個有著英俊面容的男人抱在懷裡。
“看來我的小客人很喜歡這首歌。”
男人微笑著說。
“這是很偶爾才會發生的事。像是‘昨日重現’這類魔法一樣,反覆傳唱的歌曲中有著人們沉澱的思維和意識,它們會長久地透過一個又一個歌者傳遞下去,幾乎是直到永遠——到這首歌失傳為止。但如果你是透過樂譜而不是某個人的傳唱學會這首歌,這些東西就不會繼承下來。它們會在某些時段被觸發,不一定經過魔法但是和魔力有關。一些一流的遊吟詩人可以透過表演帶給他的聽眾環境一樣的感受就是因為這一點。我很幸運,當時我的老師唱的就是一首一千年來傳唱下來的民謠。”
佛洛爾一邊說,一邊把沾染野兔油脂的雙手在從襯衣上裁下來的布料上擦拭乾淨。
他昨晚穿的襯衣當然和外套一起報廢了,不過在物資緊缺的時候,佛洛爾把沒有染血的部分扯下來,現在馬上就派上了用處。
“在山路上,在山路上。他在山路上,和……前進。風聲止歇、雲層落幕,山路上,在山路上,他和……前進。”
他輕輕念起西斯勒語版本的歌詞。
原本的歌詞是彌爾頓的古語,在現今只能在典籍中看到,只有少部分歷史學家能讀懂這些語調舒緩又拗口的古代語。
佛洛爾也是為了能夠原汁原味地再現這些古代歌曲才硬著頭皮學了一段時間的彌爾頓語。
諾恩把火堆熄滅之後就安靜地坐在他身邊,像是聆聽老師授課的乖巧學生。
“散佚的歌詞應該是那個人手中的劍,真奇怪,這把劍和它的主人一樣,沒有留下記載。”
老師當時說的話,現在他還記得一字不差。
“這是最初的魔力共鳴,記住這份禮物吧,孩子。這個故事經常被認為是胡編亂造,但是你剛才看到的東西是這件事真實發生過的證明。如果沿著魔法一途前進,在你未來的人生裡,你將會有更多的機會見證這樣的時刻。對於人生不過百年的人類來說,你不覺得這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嗎?”
那之後,他就留在那座法師塔裡學習魔法,只有每週的禮拜日會回到母親的身邊,這樣的生活一直持續到他十五歲為止。
“關於我的事,我說了不少,你也應該表示一下誠意啊。”
佛洛爾突然轉移了話題。
諾恩看著他的臉上的出現驚訝的表情。
經過這幾天的接觸,佛洛爾已經可以很容易地判斷出諾恩細小的表情變化意味著什麼。他並不是善於掩飾自己情緒的人,只是他的定力實在太好,也太沉靜,讓很多冷靜的人都能變換臉色的事無法觸及他的內心。
“我的事?”
“關於我你已經知道不少了,雖然都是我主動透露給你的,但是你也應該拿出回應來,讓我對你有更多的瞭解。畢竟我們將要一起去首都,說不定將來還會是四處冒險的同伴呢。而我對你知道的實在很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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