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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洛爾說的是他十歲的時候在伯里納很流行的一部冒險小說,那部小說講述的是一個夢想成為探險家的少年在精靈的指引下深入精靈之森冒險的故事。當時還是魔法學徒的佛洛爾在自己剛接觸魔法的時候就被告知精靈根本是小說家的胡扯,尤其是那些“人類的魔法來自於精靈”的說法,更是胡編亂造中的胡編亂造。但是對於平時整天在老師的法師塔裡學習各種魔法,休息日回到母親的身邊也是被帶著去各種絕對安全的地方遊玩的佛洛爾來說,這本小說裡描述的自由冒險的生活實在是太讓人嚮往了。不僅如此,他還發現那陣子這本小說在和他年齡接近的魔法學徒中十分流行。
“小說的名字是什麼來著著?你記得嗎?”
諾恩有些困惑地看著他。這本會出現在任何伯里納長大的年輕人的記憶中的小說並不在他的回憶中。除了一些歷史書和學校裡的課程,他對閱讀沒有任何興趣。
佛洛爾並沒有覺得掃興,而是看著拉維德的背影和他們追尋的光路。如果他能見到自己的表情,那一定是他的藍眼睛亮得像是有光在其中閃爍般的模樣。一旦忘記那些困擾自己的事情,佛洛爾馬上認識到自己正在經歷的事情有多麼了不起——他們是幾個世紀以來首次再度追尋傳說中的魔導士的足跡的人。即使首都魔法學院的幾位空間魔導士也不會有這樣的冒險。在拉維德念起咒語的瞬間,他感到流淌在自己身體中的魔力一陣激盪,他越是感到困擾,這種激盪就越難以控制。當佛洛爾最後決定把自己交給這種激盪的情緒的時候,他反而輕鬆了起來。一陣風從他的手臂升起,環繞著他們一行三人,讓他們感到了暗淡稀薄的光路的前方。
“看來你確實完全恢復了。”
由在草地上前進改在風中前進的拉維德說。對他們來說這都是好訊息,佛洛爾既沒有隱瞞的想法也沒有隱瞞的必要。但他這樣做也不是炫耀自己的力量,而是單純覺得再沒有比駕馭自然之風在森林中前進更美妙的事了。
這個時候光路終於在他們的前方停了下來。就像那本筆記所寫的一樣,一棵有三柱忍冬環繞的珊瑚樹出現在他們的眼前。佛洛爾之前覺得“黃金花的忍冬”這種描述有些模糊,這個時候卻覺得豁然開朗。每一株忍冬上都只掛著一朵花,而這僅有的三朵小花是那麼閃亮,就像它們是由黃金鑄成的一樣。
這裡的植被比之前的任何地方都密集很多,樹和樹之間只留下很少的空隙。三個人不得不一個挨著一個排成了臨時的隊伍。佛洛爾看到諾恩想要退到他的身後殿後,馬上把他推到了自己的前面。
“我的背後沒有人,這樣有誰招呼我我也不會回頭。”
他小聲說。
在他看來諾恩走在隊伍的中間才是最恰當安全的選擇。到目前為止他們都在魔法的領域中,讓魔法師殿後遠比讓一個在中間隨時可以支援同伴但對魔法一竅不通的劍士適合。他的另一點私心是無法接受讓諾恩站在自己的背後分擔大部分危險。
就在他那麼思考的時候,拉維德已經完成了“開門”的咒語。出乎他的意料,那是一個很短的咒文,似乎是魔法語中的“聽從吾命”。
忍冬的枝蔓一下子蜷縮到了珊瑚樹的樹根部,花朵搖晃的時候依稀能聽到一陣鈴聲。在樹幹的中間出現了一條由底部向上的淡藍色細線,在達到十尺高之後,線的頂部向兩邊伸展出向下的線條,先是拼起來即為半圓的弧線,然後筆直向下,在樹幹上劃出了一扇拱門。
迷途森林篇 10
這扇由光線畫成的門向內緩慢地開啟,以藍線為界限,之外是樹木和森林,內部則是一條位於一片黑暗中的純白色窄路。外界的光線不會反射在這條窄路上,也不可能照亮這片比見不到星星的夜空更加黑暗的空間。這種真實和空虛之間的強烈對比讓佛洛爾有些目眩,但是在看到拉維德毫不遲疑地踏入大門之後,他馬上把這份眩暈感拋到腦後了。
門裡門外並沒有什麼不同,如同他踏上的只是一條普通的道路。
佛洛爾抬頭仰望自己的頭頂,毫無層次感的黑色充滿了他的視野。低下頭的時候能看到這條薄薄的像是綵帶一樣的道路下方也是深不見底的黑暗,但因為這黑暗同樣沒有層次感,就像腳下的只是一塊黑色的地毯一樣。走在這條只能容納一人通行的白色道路上,他可以清楚地看到拉維德和諾恩的背影。這裡有和清晨一樣明亮的光線,但看不出光從哪裡照射過來。這裡同樣很安靜,他呼吸到的空氣看上去和森林裡的沒有什麼兩樣,甚至沒有了始終瀰漫在森林裡的淡淡香氣在之後還顯得更加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