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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花鼓》。中國特色與節日氣氛俱全,一首純粹炫耀技巧的曲子,連情感的投入都可以省了。
“好!”曲畢,熱烈的鼓掌,不知是真是假的驚歎和誇讚,完事。韓暉笑笑,對再來一曲一類的話聽而不聞,拿琴進屋,放入琴盒,完全沒有再譁眾取寵一次的打算。
門外,學聲樂的小表妹正在唱歌。
鞭炮聲漸漸響亮,時間已接近十點,吃了點橙子後去廁所洗手,抬眼看到鏡中的自己,突然愣住。高聲的談笑聲傳來,卻只覺得分外寧靜,全是空的,身體還有心。
出門,沒有去人聲鼎沸的客廳,而是走進空無一人的臥室,拿起床頭的電話,那個號碼從未撥過,但早已爛熟於心。最後一個數字,頓了一下,還是按下去,轉了個身面對門口,隨時注意會不會有人突然進入。
心在狂跳。長長的滴聲,一聲、兩聲、三聲,接起,短暫的空白,然後:“喂?”低沉清冷的聲音,聽過了無數次,不知為什麼,一時覺得勝過人間無數。
“是我。”
羅赫一頓,顯然很意外,隔了幾秒才開口:“韓暉?”
“嗯。”
“有事?”
“沒。”只是想你了。
雙方都是一陣沉默。
“你在哪兒呢?”羅赫問。
“奶奶家。你……幹什麼呢?”
“找資料。有點東西需要寫。”
“我打擾你了?”
“沒事,反正也想歇歇。”
“那……一會兒吃餃子嗎?”問完之後,連韓暉自己都覺得這個問題根本沒意義。
羅赫的答案卻出人意料:“不了。”
“啊?為什麼啊?”
“太麻煩。”
“可以去買速凍的啊!”
“算了。那……你幹什麼呢?”
“沒什麼可乾的,剛被強迫拉完琴,唉……真是挺無聊的。”
很猶豫地,羅赫問:“你……帶著琴呢?”
韓暉立刻會意,在這頭無聲地微笑:“給你拉一曲?”
“好。”
把電話開到擴音,和往常一樣小心翼翼地拿琴,從未如此鄭重地調絃,呆了一會兒略微思索,一曲《貝多勞F大調浪漫曲》從容響起。如果說《中國花鼓》似夏日之溪,淺薄的歡樂,流暢甜美,但失於匆忙,欠了可供回味的餘韻,那麼《浪漫曲》就如秋日之湖,平和而不平淡,內斂卻絕非凝重,溫馨幸福之感隨樂聲緩緩溢位,驅散了寒冷與孤獨,讓聽者也感到一絲暖意。
只不過,為什麼如此悠揚美妙的琴聲,細品之下竟有一抹淡淡的苦味揮之不去?
曲為心聲,韓暉又是個玩琴的高手,這……
長長的一曲畢了,樂師和聽眾卻都是心事重重。
“怎樣?”韓暉的聲音如往日一般輕鬆隨意。
大概只是錯覺吧。羅赫輕舒了口氣:“不錯。”
“只是不錯?”韓暉不滿。
“很不錯。”羅赫笑笑。
能得到他這麼一句話,也已經是非常不容易的了。韓暉是個知足的人,也就沒再深究:“還想聽什麼?我拉給你。”
“好久沒拉了吧,後面錯了不少,你還行麼?”羅赫表示懷疑。
果然厲害,還以為已經掩飾得很好了呢。韓暉撇嘴,卻不肯認輸:“切,把‘嗎’字去了。今兒你韓爺高興,給你一直拉到十二點敲鐘!”
“別,現在才不到十點,你手生,容易傷了。”羅赫勸他。
“為了你,就算廢了這隻手也值了。”輕輕鬆鬆隨隨便便的一句話,一朵禮花彈突然炸開在空中,驚心動魄。
韓暉往窗外看了看:“居然還有人玩這個,真是不要命了。”
“韓暉。”羅赫在電話那頭低低地叫了一聲。
“嗯?”
“……算了,沒事。”
他不願說,韓暉也沒有問:“對了,陳丹華說你不識五線譜,真的還是假的?”
“不是不行啊?”
“沒那個意思,隨便問問而已。”
正月十四的晚上,羅赫接到韓暉的簡訊:明天上午沒事吧?我過去。
正月十五上午九點五十四分,羅赫正在喝茶,帶著凜冽的寒意,韓暉進了門,淺灰色長款大衣配仔褲,手裡還提著個大塑膠袋子,稻香村的。
羅赫順手接過來,調侃道:“又是炸彈?”直到現在他也不清楚,上次韓暉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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