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4/4 頁)
明才是什麼也不看進眼裡。彷彿他手中那支筆,就是他的整個世界。
那個冬天,G城地處四川盆地,風雪被如屏障一樣直插入天的秦嶺擋的嚴嚴實實,除了要浸入骨子的溼冷外,一切尚可忍受。
尚清誠扯了未明的作業來抄,順便催催他的小說。未明眼睛藏在頭髮下望著他,默不作聲。
第二節課大課間結束後,尚清誠滿頭大汗抱著球回來,無視周圍圍上來的女生們,直接看向未明的課桌。
那裡空無一人,淨無一物。
也再未有過人。
那是個沒有雪的冬天,紛揚的雪花卻落滿了一個少年試圖凝望的目光,和另一個少年孤獨的背影。
“我之前想,要是你對我說“我不記得了”,我肯定一刀給你個痛快的。“尚清誠扯緊未明的衣領,“你一走了之,我呢?”
他幾乎是低吼出來,“——我呢?”
未明看著他,忽而靜靜笑起來,“你?生氣唄,傷心唄。”
接著,像不肯給尚清誠發怒的機會一般立刻把話接上,“但你氣什麼?你又不是不懂。”
“拿這麼沒頭沒尾的東西給我看,”尚清誠拉著未明一起翹了自習課到學校天台喝啤酒,一邊喝一邊抱怨,“好意思嗎?”
他冷漠的面色讓人望而生畏,行為也帶著散漫的疏離,然而整個人卻總有一種吸引人的力量,讓人哪怕被凍傷也想把目光投向他。
未明坐在他旁邊,一口灌了一半的酒下去,“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又不是不懂。”
——他當然懂。
自古有子期知音,聞弦而知雅意。立於伯牙琴旁慨嘆:“善哉,峨峨兮若泰山!善哉,洋洋兮若江河!”
伯牙所念,鍾子期必得之。
又有賢主知士,周公吐哺,孟德摘星攬月。士為知己者死,國士遇之、國士報之,方是如此。
他看懂未明的筆,也就看懂了他的高山流水,自遠古款款而來;棄履而奔,自心胸起豪情萬言。
而一個空空蕩蕩的座位,自不用說。
“不過我也有錯。”未明說,“據可靠訊息稱,現在親明哥一口,他就會對你負責。”
未明笑起來,“試試嗎?”
尚清誠按著他吻了上去。
這是一個類似撕咬的吻,未明唇上立即又添新傷。
他當然知道尚清誠不可能因為幾句話就平靜下來,他的怒氣全部發洩在這一個吻裡。許多人以為尚清誠的唇肯定是冰冷的,然而未明所感覺到的觸感卻總是溫熱而柔軟的。而牙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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