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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的激情。
學校注重全面發展,鼓勵學生施展各種各樣的才華,因而音樂器材十分完備。這間教室又是才拿給將在之後的文藝晚會上演出的學生自組樂隊使用過,鋼琴吉他架子鼓鍵盤都有。
尚清誠走向架子鼓。
十幾歲的高中生,沒有特別突出的音樂天賦,也沒有經過專門的訓練,自然提不上用鼓聲配合演奏著古典樂曲的琴聲。尚清誠那時,也不是會特意去配合的人。他拿起鼓棒隨意敲了一下,就自顧自地演奏起來。
兩個各不配合得違和音符撞到了一起,兩方難免受對方的影響,出了不少差錯。然而兩方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像是在互相較著勁。
這樣磕磕絆絆地各自演奏了一會,忽然,鼓聲與琴聲撞到了一起——
像劍鋒相撞,劍顫而鳴,火花霎時迸濺。
一個意外而成的完美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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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就理所當然地互相配合下去了。”未明說,“那天你在‘後城’打的鼓也不錯啊,一直在練?”
他又連著灌了幾瓶啤酒,醉意又湧了上來,但還保持著一線清醒。
“嗯。”尚清誠應了一聲,有一搭沒一搭地喝著酒。
他原本沒有一絲褶皺得雪白襯衫被未明靠的亂七八糟。他卻毫不在意。
兩人身體的熱度隔著薄薄的衣物互相傳遞,在某個瞬間像是猛地升為滾燙,連風也無法平息。
“我想了很久,當時你進來的時候心裡想的到底是什麼?”未明問,“媽的忽然就闖進來開始打鼓,神經病啊?”
尚清誠說:“你喝醉了沒有?”
“醉了吧?”未明不確定地回答。
尚清誠忽然笑起來,長長的睫毛一搭,眼下一片曖昧的暗影。他想了想,放輕聲音,像在自言自語,我想了很久,喜歡是什麼呢?”
他沉默了一會,身邊人的呼吸慢慢輕了下來,才繼續說,“很久後我才意識到,在那一刻來說,喜歡就是看見他彈琴,就想為他打鼓吧。”
“哦……那你當時想的是什麼?”
“我?”尚清誠靜靜地笑了一會,沒有回答。
也許少年的眼裡,美妙的樂曲其實不一定能上得了檯面,但在歲月的沖洗下,那音符早已成為記憶中壯麗的黃昏。
還有八年前隱沒在琴聲與內心的聲音。
——我在想,這個人不是班上得魏明嗎?他彈的琴可真好聽。
遠處飛鳥振翅,白翼一展,越過天際向遠方飛去。
尚清誠掏出手機把攻略的第二點又看了一遍,問道:“你當初是怎麼開始寫小說的?”
又一隻鳥揚翅飛起,跟在第一隻鳥的身後。第三隻也飛起,第四隻……最後六七隻鳥排成整齊的長隊,由遠及近地飛來。
尚清誠看著鳥,身體和耳朵注意著未明的動作和聲音。然而身後的人突然沉寂下來,像終於一聲不響地醉倒了。
尚清誠剛剛準備有所行動,就聽見身後人的聲音。
“那是很古老的事情了。”未明說。
“當時我還只是個爹不疼娘不愛的中二少年,憤世嫉俗得很,成天想著‘喲你們這群卑微的人類別來煩我,不然本尊毀滅地球嚇死你們’。”他笑了幾聲,“也自大清高得很,覺得人間醜陋,時代崩壞。”
“不過幸好世界上有種美妙的東西叫書。我一下閒下來就看書,魏章的書房裡的書又大多逼格高到破錶,每一篇看了都受益無窮。
“後來有一天我去拿書的時候,看到書桌上凌亂地扣著幾本書,書下還壓了幾張照片。我拿起照片一看,裡面有兩個人。
“一張黑白的照片,照片裡一片茫茫的雪景,遠處是灰白慘淡的天空,近處是被雪覆蓋的地面,旁邊兩道鐵灰色的鐵軌突兀地橫開,筆直地向兩頭延伸開。這實在不是什麼美好的場景。”
而在這場景中站著兩個人。男人披著純黑的斗篷,硬挺的側臉有如美之雕像般線條利落乾淨。他懷中用著一個女人。女人被他用斗篷嚴嚴實實地裹起來,只留出一頭漆黑微卷的長髮。
男人低著頭在女人髮間落下一吻,神情平靜。
像是分別前最後的擁抱,又像是旅行途中半路被雪截住去路,男人為愛人遮擋風雪。
照片的背後,是一行漂亮的英文。
“致我此生摯愛。
——魏章”
“我當時被嚇尿了你知道麼。雖然魏章跟梁幸雪的關係我早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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