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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未明按住門,“這幾天安分一點,魏章跟梁幸雪過幾天要回來一趟。”
魏佳佳的動作頓了一下,嘲諷地“嗤”了一聲,“他們還知道自己在G城有兩個崽子?行,再見。”
說完一甩手關上門。
未明轉身要走,門又一下開了。
魏佳佳探出頭來,厭煩地皺了皺鼻子,“少給老子抽點菸,死了沒人給你收屍。”
又迅速關上門。
未明對著關上的門無奈地笑了笑,向外走去。
佳佳是個好姑娘。當然不是網上流傳的那句“我喝酒,抽菸,打架,濫交,吸毒,但我知道我是好姑娘”的好法。她缺失了“女孩要富養”裡“愛”的富裕,沒有父親的教育監督,也沒有母親的安慰交流,頂多有他這個不靠譜的哥哥不時理理她;高中時候也叛逆得厲害,逃課三天五次,如果不是塞了一堆錢給校長早就被開除。
可她畢竟沒有長歪。
她沒有為了與眾不同、博人關注而做出出格的舉動,也沒有因為少了關愛就疾世憤俗。她就算當不良少女也是光明正大地與人對罵打架,從來不在背後下絆子,也不像一些女生一樣做些齷齪事。
從某個方面來講,她比他這個當哥哥的做得更好。
未明回了房子,也懶得登QQ,徑直拉出江之的馬甲回了個帖子:
【七十三樓:抱歉,今天有些事,晚上再更新。】
他沒理後面冒出來的一堆哀嚎和少數的表示理解,在電腦前靜坐著醞釀劇情。
他醞釀了一會,實在忍不住,皺著眉一臉煩躁地抽了一根菸點上。
未明深深地吸了一口,眉依然皺著,神情卻隱隱放鬆了不少。他將手放上鍵盤,頓了一下,雙手在鍵盤上飛快地舞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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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劈劈文學站上十大傳說之一之一所說,作者們再深夜擊打身體至血肉橫飛,方能寫出一章來。而如劈劈文學站三大頭牌之一的羅無所說:“一篇文從主角到甲乙丙丁,從山川到蟲魚鳥獸,想要有血有肉,作者必先要先流血割肉。”
佳人是秋水為神玉為骨,一身冰肌雪膚。而文中的人物,以作者血為血,以作者骨為骨,以作者膚為膚。他們縱使再驚才絕豔、名動天下,被萬人掛在牆頭當男神膜拜;縱使再卑微醜陋、陰險狡詐,被世界遺落在邊境,也與或有名或平凡的作者一脈相承。
而他們的血液將透過一個個文字,一行行句子,悄無聲息地流到讀者的血管中。讀者們將一時被那炙熱的溫度所驚顫,而後血液將與他們的血液融為一體,日夜不歇地流動於血管中,彷彿從未存在。直到多年後的一個瞬間,他們會想起多年前匆匆一掠的文字。他們不再記得文字的模樣與大小,但能從血液的溫度上感受到文字粗糙的觸感。
它代代相傳。
未明依然坐在電腦前寫小說。他手邊的菸灰缸再度堆滿了菸蒂,書房裡溢滿了刺鼻的煙味,而窗戶只開了一個小縫,空氣難以流通。
未明口腔裡滿是濃重的幾近苦澀的尼古丁味。他手邊的第三包煙已經只剩下最後一根。
他像不知疲憊與飢餓地寫下去。天色漸漸暗了下去,路邊昏黃的路燈閃爍著亮了起來,而螢幕幽幽的光映出他不帶表情的面孔,在光與暗模糊的邊界中,那面孔像被時間拉長,只留下一個隱約的影子。
像一個虔誠的理想者,像一個冷靜狂熱的殉教徒。
未明按熄手中的煙,從煙盒裡抽出最後一根點燃。他繼續打字,煙身同時飛快地被火點和人的呼吸消耗殆盡。
未明吸菸不像其他成了癮的人,每每吸起總是一副陶醉的樣子。他叼著煙的模樣像叼著一根棒棒糖,一副可有可無的散漫模樣。
但當他抽完這根菸再度按熄後,抬手再去摸煙時卻發現什麼也沒有摸到。
未明微微皺了皺眉,右手在鍵盤上把最後幾個字打完後,轉頭看向煙盒。裡面空空蕩蕩,一根菸也沒有。
“我操。”未明低聲罵了一句,一把扯過煙盒裡裡外外翻來覆去地找了好幾遍,一根菸也沒有。他又爬起來在屋裡找了一遍,依然沒有煙,連菸頭也沒有。
未明忍不住又罵了一聲。他回到電腦邊看了看時間。八點三十。
一陣飢餓感隨著對時間的清晰認知襲來。未明磨了磨牙,把這半天打的《遠路》發了出去。
兩萬字。
未明一邊感慨多久沒有這樣的靈感噴湧,一邊洗漱收拾準備下樓買點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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