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第3/4 頁)
久,傳來壓抑的嗚咽聲。肩膀劇烈的抖動著,像秋天蕭瑟的落葉。
他很久沒這麼哭過了。很多年。
宋世哲死了。在跟自己徹底了斷之後——他的了斷真是名副其實的徹底。他用死亡來真正結束了這一切。
很好。那我就如你所願,在沒有你的世界好好活著。我哭不是為了你的死,而是為了祭奠我失去的一切。
那些愛恨傷害痛苦糾纏也幸福甜蜜的過往,因為你的死,統統煙消雲散,歸至虛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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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什麼呢?”方藍端了杯牛奶遞給紀峰,好奇地問。紀峰笑著說:“看一封郵件。牟思宇發給我的。”
“哦,兩年前跟你合奏那個孩子嘛。他已經畢業了吧?”
紀峰接過牛奶,喝了一口點點頭:“嗯。”
“給你寫些什麼?”
“也沒什麼。他想出國深造,給了我幾家音樂學院的名字,問我選哪家比較好。不過,”紀峰微笑著,自言自語:“有那傢伙守著,恐怕沒那麼容易出得去吧……”
“啊?”方藍不明所以。紀峰搖搖頭說:“沒什麼。機票定好了嗎?”
“嗯。說老實話,還真有點兒緊張,”方藍把頭髮掖到耳朵後面,靠著桌子邊喝咖啡邊說:“你父母不會很嚴厲吧?他們對兒媳婦的年齡問題很在乎嗎?”
“你想多了,”紀峰笑著說:“他們只關心兒媳婦漂不漂亮。”
方藍也笑了:“在學校的時候哪裡會想到今天,居然栽在你小子手裡了。”
“後悔了?現在逃跑還來得及。”
“這是你說的啊。其實我只是因為可憐你娶不到老婆,才勉強答應你的。”方藍甩了甩頭髮,風情萬種。
“嗯,那我們豈不是各取所需,彼此彼此嗎?”
“胡說!姐姐我什麼時候愁嫁過?想當年,追我的小弟弟們從東京排到北海道去。”
“北海道?不是排到塞納河了嗎?”紀峰指著自己:“這位。”
方藍繃不住笑了,親了他一下。
一年前,方藍從日本來到巴黎遊學。好像是順其自然一般,跟紀峰走到了一起。紀峰和他父母關係的改善,也是因為方藍。僵持了好幾年,冰山終於在見到影片裡的準兒媳婦那一刻融化鬆動。處了一年,時機也算成熟了。他應父母要求,打算帶著方藍回國。他也去拜見一下方藍的父母,算是正式把這件事定下來。
這兩年的時間裡紀峰減少了工作量。他除了泰拉克的那張專輯外,沒再錄過新專輯,也出席不了幾場演出。他給自己放了個長假,獨自一人到周圍的城市和國家逛了一圈。里昂,凡爾賽,普羅旺斯;德國,瑞士,義大利。走走停停,四處看看風景,呼吸著不同味道卻同樣新鮮的空氣——乳酪,薰衣草,葡萄酒的清香。還有熱情浪漫的人們。紀峰驚訝為什麼從前的自己都沒有發現過,生活原來如此美好?
生活其實從來都沒有改變過,改變的是他自己。
這次回家,父母用有些生疏的熱情招待了他們。紀峰在見到已經八年沒見過的父母花白的頭髮和不再筆直的脊樑,眼眶一熱,胸口發堵。只叫了聲“爸,媽……”就沒了下文。還是方藍打圓場,熱熱鬧鬧地跟老人們打招呼。
一家人和和氣氣坐下吃晚飯。紀峰的媽媽拉著方藍的手說:“小峰是老么,我都三十四了才生的他。上面還有兩個姐姐,都已經結婚成家了。他一個人漂泊在外,我呀最不放心的就是他。現在可好了,有你照顧他,我們就是死了也瞑目了。”說完眼圈一紅,掉下眼淚。方藍忙安慰著老太太。老太太擦著眼睛看紀峰: “你也老大不小了。三十好幾的人,該定性了。”
“阿姨,紀峰對我很好,您放心吧。”方藍笑著說:“要是他欺負我,我就找你告狀。”
“唉,好,好。”紀峰的媽破涕為笑。紀峰的爸爸說:“哎呀大好的日子哭哭啼啼做什麼。快點兒吃菜,小方你也吃。”紀媽媽也不住給方藍夾菜:“多吃點,看你瘦的。”
他們在紀峰的家鄉呆了幾天,啟程回H市——方藍是土生土長的H市人,父母都在H市住著。
這次回來,紀峰誰也沒有通知——於洋已經離開了H市,到另一個城市的學校教書。其他一些同學朋友都像歌兒裡唱的那樣,散落在天涯。至於牟思宇和宋厲雷——他只是透過牟思宇的郵件才能得知他們的近況。宋厲雷追了牟思宇兩年,可牟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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