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1/4 頁)
七天守靈時,小孩好奇地指著正堂中央的靈牌,“阿涼,爹爹哩!”
趙月蘭抹了抹泛紅的眼圈,“他在後山迷路了,找不到回家的路……”
後來,文小明才知道,漳蘭連續下了三天暴雨,搖山土質鬆動,發了大面的山體坍塌,他爹被埋在那片紅色的土地裡,村民挖了三天三夜那將那可憐人的屍骨挖出。
憨厚漢子發現眼前這個小孩的情緒似乎有點不對勁,一副要哭不哭的悲傷表情,問:“娃子,你怎麼了?”
文小明回過神來,吸了吸鼻子,笑道:“沒什麼,叔,我先去送磚了!”
說完,服背起沉重的扁擔,扁擔兩頭都是一個直徑一米寬的大竹框,裡面擺滿了往貨車上送的磚塊。他被沉重的扁擔壓的路都不能走穩,巍巍顫顫的背影,讓不少成年的工友皺眉擔憂。
凌飛墨早上下山後,去縣醫院裡取了些消炎解毒的藥片,治腸胃的,又回到賓館洗完澡補完覺後,從床頭櫃子的抽屜裡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紅盒子,整個人神清氣爽地開車去了縣委書記的家!
張文禮,漳蘭縣委書記的二公子,在省城讀的專科,七月份剛畢業,已經被分配到他爸的單位上班。今天是張文禮的二十四歲生日,他爸老張請了不少客人,一來圖個熱鬧歡快,二來主要讓兒子儘快解除這個圈子裡的事事非非,要想在機關裡混的開吃的香,單憑自己一個人打拼是完全不夠的!
張書記的家是一棟磚混結構的三層小洋樓,小洋樓外面套了一個種滿花花草草的院子,這種居住條件在漳蘭一圈幹部中屬於上乘!
凌飛墨被書記家的小保姆帶進客廳裡,臉上不動聲色,慣例掛出一副痞氣的少爺姿態。
書記家的牆上則掛了不少山水花鳥畫,與屋內現代富貴的裝潢風格實不相符。凌飛墨細細觀察畫作的落款,六副畫中有四幅畫的落款都是在歷史書冊的熟悉名字。
入客廳的玄關裡擺了些歲月已久的古玩,客廳裡沙發的兩旁擺放了兩尊明晃晃的金龍與金虎,龍虎的眼睛是血紅的寶石製成,茶几上則放了一套通透乾淨的乳白色玉製茶具……
凌飛墨心中飛速一算,這書記家的值錢寶貝可不少!
“飛墨侄子——”張學全雙手背在身後,一副領導氣派地迎接凌飛墨。
“張伯晚上好,我文禮哥呢?!祝他生日快樂!”凌飛墨語氣透露親暱。
“唉……”張書記嘆了口氣,緩緩道:“你還記得你文禮哥,你最近和程老頭家的兒子走的近,我還以為你看不起文禮,不想與文禮混一起呢!?”
凌飛墨聽出張學全話中的暗意,裝作十分抱歉的樣子,“文禮哥不是有工作嗎?平時那麼忙,怎麼好意思讓他來陪遊手好閒的我!”
聽到凌飛墨自詡為遊手好閒,張書記眯眼笑了笑,“也是,聽說你們前幾天在德勝酒樓鬧的,都驚動派出所了!”
凌飛墨佯裝呆滯了幾秒,但隨即笑道,“我知道最近風聲緊,小輩在這裡向張叔保證,不會再去德勝胡鬧了。”
“你保證沒用,我知道禍端都是老陳、老付家的那衰兒惹的,那群公子哥在漳蘭可是一天比一天猖狂!”
張書記吩咐保姆泡上碧螺春,繼續道:“實話說吧,老陳老付是一派的,總是和我對著幹,申請歷史文化名城的事,我們也意見不合,有分歧,但他個軍隊轉業出來的懂個啥,他知道漳蘭的歷史與過去嗎?屁個都不知道……”
凌飛墨點點頭,費秘書給他的資料早就說清了漳蘭縣的政治情況,張書記與陳縣長向來不和,除了必要的情況外,普通的飯局或活動兩人絕對不會碰面,他最近和陳家人走的近,張書記難免心中不悅。
從申請文化名城一事上就可以看出,兩位父母官都將其看成是自己的政績,為了維護各自的利益,彼此踩著對方來抬高自己。
一陣喧鬧年輕的聲音傳門房間內,張文禮帶著幾個年輕男女走進家中,凌飛墨漫不經心地向人群掃去,瞳仁驟然一縮。
張文禮旁邊站著的白衣青年不正是龍城的周梓燃?
白衣青年氣質俊逸,斯文高貴,一雙如幽泉的眼睛斂著與其年齡不符的沉穩淡然,被張文禮那群聒噪俗氣的人襯托宛如落入凡間的高貴天鵝。
凌飛墨的目光緊緊追隨周梓燃,複雜的情緒如漲了潮般的海水,漫漫溢位胸口。
“飛墨,你小子今晚還敢來我家!?這段時間就知道和陳榮光瞎混!”張文禮笑著拍了拍凌飛墨的肩膀,指著身旁的周梓燃,爽朗地道:“你們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