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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圈紅了,眼眶中蓄滿淚水,這是在認識盧閔遠前他以為從來不可能會擁有的情緒。他用手指摸了一下臉頰,淚水染在指尖上。他將手指伸進嘴裡用舌頭一舔:"鹹的,苦的。"
歐陽書偉複雜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動了動嘴唇:"這就是他跟你有交集後時常品嚐到的味道。"
"你是說,他的一切苦難源頭都在於我?"
"難道不是?如果不是你,就算他的日子過的沒有常人平靜,但至少他還有一條可以有無限未來可能性的鮮活生命,可現在呢!你知道我當時親手將一塊白布蓋在我最要好的摯友身上時是什麼感受嘛!我恨不得拿拔匕首狠狠的將你捅成個篩子!"歐陽書偉越說越激動,眼淚忍不住往下流。每每回想起盧閔遠蒼白無血色的臉,醫生露出的表示已無可奈何的臉,他都會感到自己再次被無邊的無助感所淹沒。如果沒有那個人的及時到達,說不定阿遠就真的。。。。。。
他看了眼正在無聲哭泣著的胥華揚,眼前彷彿又出現離開前盧閔遠最後悲哀又無奈的微笑:"大偉,雖然爸媽和姐姐他們,也很抱歉要你來幫我隱瞞這件事。但是如果不怎麼做,我可能會在未來的某一天硬生生的把自己給逼死。"他笑得很淒涼,"大偉,你知道嗎,我總覺得自己是被詛咒了,冥冥之中,總有一股力量讓我不知死活的往危險的幽火上撲。呵,在我這輩子僅有的兩次戀愛中,每一次的戀愛伴隨而來的總是無數的傷害,不僅是身上的,更多的心上。現在,我的心已經傷痕累累,我累了,我要離開!"盧閔遠的眼中充滿了決絕,歐陽書偉知道,他已經下了決心,不會再改變,作為好友的他唯一能做的只有妥協。
在進入的最後一刻,盧閔遠轉過頭,鄭重其事的對他說道:"我還活著的訊息只能有你和羅醫生知道。我離開後你們還要防止其他人的暗中調查。"他頓了頓,微微皺了下眉頭,"千萬別讓胥華揚知道我還活著,千萬別讓他找到我!"
回憶散去,歐陽書偉暗中握緊了下拳頭,決定給胥華揚打下著最後一記猛藥。他抬起頭,慢慢的說:"我帶你去看阿遠。"
"你,你說什麼!你願意帶我去看他?"輾轉多處無法達成願望的他突然看到了曙光,一時間有些反映不及。他再次問道,"你真的會帶我去看他?"他的聲音微微顫抖,拿著杯子的手也有好幾次差點拿不住掉到地上。
"是的。但是你準備好了嗎。"歐陽書偉帶胥華揚去看的自然不可能會是活生生的盧閔遠,之後等待著他的只會是冰冷是石碑和殘酷的"事實",他可不希望到時候的胥華揚會失控作出什麼事來。
剛剛聽到歐陽書偉願意帶他去找盧閔遠的訊息而興奮不已的胥華揚,此時卻像被人當頭澆了一大盆冰水,淋了個透心涼。他不由的苦笑,是啊。就算去看了,見到的也只是一座冰冷的墳墓而已,他還在奢望什麼,難道還期望那個被他傷得遍體鱗傷甚至丟了性命的人從墳墓裡再爬出來聆聽自己的懺悔嘛。
"你準備好沒!"看著有些走神的男人,歐陽書偉忍不住加大了聲音音量。
胥華揚抬起頭看著他,鄭重其事的說道:"我已經準備好了,你帶我去找阿遠吧。"他此時的表情比跟重要的"大客戶"簽訂機密合同時都要嚴肅認真,這令自他出現後臉色就沒好過的歐陽書偉終於放緩了些表情。
他開車帶著胥華揚來到距離他的公寓不遠的一個機場,等在那兒的是個在宴會上有過幾次照面的富二代。不過現在的他沒有一丁點想要敘舊的意思,一個冷冰冰的眼神立刻止住了掛著一臉熱情想要上前的人。
一人開飛機,兩人坐飛機,一行三人一路無言的到達目的地。
在機場告別了駕駛人,歐陽書偉看了眼自從重新踏上美國的土地,就變得有些心神不寧的胥華揚,心裡不禁嗤笑,但面上依舊面無表情,伸手攔下一輛計程車,拽過胥華揚塞進了車裡,而自己坐到副駕駛座,跟司機報了個明顯是墓園的地址後便不在說話,安靜的看著汽車不斷疾馳。
作者有話要說:現在改到晚上碼字,感覺每天睡眠不足啊(つД‘)ノ我的美容覺啊!你這是一去不復返的節奏咩orz
第六十九章
墓園有些偏遠;相較與其他墓區;這兒顯得更為蒼涼。
"這,這就是。。。。。。"胥華揚看著面前有著淡淡微笑著的盧閔遠照片的墓碑;顫抖著手小心翼翼的輕撫著冰冷的石頭,常年面無表情的面龐終是出現了裂痕;露出了懊悔和哀傷。
歐陽書偉瞥了眼臉上佈滿淚痕的男人,扭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