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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窗戶外面,臉色也很難看,我不知道剛剛沈釺說的話他聽到了多少。
“這麼冷的天怎麼還開著窗戶?你不知道你胃不好不能吹冷風啊?以前疼得進醫院的時候你是怎麼跟我保證的?”班裡太安靜了,所以耗子的正常音量在這個時候就顯得特別不正常,我估計全班同學都能聽到他說的話。
我趕緊對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小聲說:“你別急,我出去跟你說!”
“外面冷,你不要出來了!好好在裡面待著吧!晚飯!”他遞進來一個袋子,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覺得耗子在生我的氣,儘管他這個人什麼都不顯在臉上,但我就是知道,他走的時候抿著嘴,就是生氣的樣子。他會不會誤以為,我是因為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和他是朋友,才讓他小聲的?
又或者他覺得我太小家子氣?做事畏首畏尾?
耗子一直都是這樣,很隨性的一個人,他說話永遠不會低於正常音量,永遠不會吞吞吐吐,做事也很果決,鮮少見到他猶豫不決的樣子。我第一次意識到我和耗子之間,最本質的不同,就算是在他最落魄的時候,我也能夠在他身上看到自由兩個字,頗有魏晉時期“我與我,周旋久,寧做我”的風骨。而這恰巧就是我沒有的,我不管做什麼事,都要想好了再做,從不打沒把握的仗。
我把袋子收進抽屜,想出去,沈釺把背靠在後排同學的桌子上,說:“別追了!人都走遠了!一會兒班主任來了又得嘮嗑我!”
他把話說這麼絕,我也不好再堅持。我想耗子應該不會真生我氣,下課了去給他解釋兩句就好了。我坐好,沈釺靠過來把窗子關了。
那節課一下課,沈釺就出去了,快上課了才匆忙趕進來,手上端著一杯牛奶。
“你乘熱喝!”他把杯子遞過來,對著手不停哈氣,說:“外面下雪了,雨夾雪!”
“真的?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應該有人在外面歡呼才對啊!”我問。
“都說了是雨夾雪嘛,外面又黑,看不清楚也是正常的!你快喝快喝。”他又把杯子推過來一點。
“你去哪了?”我接過杯子,問。
“去開水房了!班上飲水機裡沒水了。”
“十分鐘怎麼夠?你跑去的?”開水房在靠近宿舍的地方,離教學樓還挺遠的。
“切,你少矯情了!我也不是男主角,這種鏡頭真是二逼透了!你還是不要腦補那個場景了,一點都不唯美!”他興趣缺缺地回答我,表情很落寞,他很少露出這麼不加修飾的表情,也很久沒說這種奇怪的話,今天是怎麼啦?
我不知道接下來要說什麼,也不敢看他,看多了會覺得有點愧疚,心裡堵得慌。
他泡了很大一杯牛奶,我喝了一半,另一半用來捂手,冬天坐在教室寫作業真是太痛苦了,手冷腳冷,筆都握不好。
“你喜歡喝甜一點的還是味道淡一點的?”他突然問。
“甜一點的吧!味道淡了會有一股腥味。”我說。
“哼!”他用鼻子發出這個音之後就不再開口說話了,估計又嫌我的少爺作風了,可是我本來沒有要求,是他自己問我的。
晚上我和沈釺打一把傘回宿舍,進宿舍後,看到耗子在裡面等我,帶過來幾盒藥,和一個保溫杯,坐在我床上,看到我進來也不說話。宿舍里人進進出出的,有一兩個看到我們這個樣子覺得有點奇怪,但都忍著沒問我們兩個這是在鬧哪一齣。
“對不起!”很久,我們同時說,然後我們對望片刻,哈哈笑了。
我跑過去揉他頭髮,使勁揉,把他髮型全弄沒了,我看著他毫無形象的樣子,笑得更開心了。
“你跑那麼快乾什麼?我話還沒說完你就走了,搞得我還以為你生很大的氣,整個晚自習都在想怎麼給你道歉!”我假怒。
“真的?我以為你不想見我呢。”耗子笑了笑說,他就是有這種本事,大而化小,舉重若輕,明明是很酸的話,在他說來,卻雲淡風輕,一筆帶過,半點不拖泥帶水。
以前我在十七班的時候,班上很多人都說體育班有個李皓,和誰的關係都好得不得了,連校警都買他的賬,誰要想不籤請假條溜出去玩,只要跟在李皓屁()股後面就行了,我把這話念叨給耗子聽,他還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反問:“誰這麼搞笑?還跟在我身後偷溜出去?怎麼說的跟演無間道似的!”
“你腳好一點沒有啊?”我問。
“還是老樣子,也不是很疼了,但就是不消腫!”耗子似乎也很苦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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