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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堅持讓他收下錢。
少年的媽朝少年使了個顏色,他才伸手接過錢,說:“謝謝哥。”
楊立青笑了起來,又將剩下的五百塊遞給饒國臣,說:“爸,這些您自己買點東西吃,這些天謝謝招待。”說著也不等他來接,直接塞進了他手裡。
饒國臣愣住了,捏著錢許久不出聲。
楊立青對他們擺擺手,說:“再見,別送了,我會出去。”
再見,再也不見。我楊立青不會再來這裡了。他這樣想著,瀟灑地背對他們,邁著大步離開。
楊立青一直走到十字路口旁的電燈柱才停下來,他躲在路燈照不到的黑暗裡,讓路上三三兩兩的行人看不見他。
他沒有買票,所以也不用趕車。
他長嘆一口氣,又被馬路對面吹來的河風吹回自己的臉上。
“楊立青。”
他愣了一下,慢慢回頭。
陳沛站在光亮處,看著藏在黑暗裡的自己。
之後他們誰也沒有說話,陳沛只是一步一步地走進黑暗裡,擁住了佝僂著的楊立青。
“你才難看,難看死了。”陳沛用力地摟著懷裡的人,用下巴抵著他的頭頂。
楊立青縮在他的懷裡顫抖著,此時,他太需要一個可以依靠的胸懷。陳沛說他狡猾,其實陳沛才是最狡猾的,總在他的銅牆鐵壁崩潰得毫無防禦能力的時候來攻打他。
他打了一場敗仗,簡直潰不成軍。
懷裡的人用力抓住自己的腰,抽泣著,接著放聲哭了起來。陳沛嘆了口氣,伸手輕輕拍著他的背,殊不知自己垂下的眸子,藏著的那汪溫水足以溺死一個成年男子。
在這場荒謬的戀愛中他們都太過狼狽,他們都在無意識中成了湯鍋裡細火慢燉的青蛙,然後慢慢地被煮熟,最後融為一體。
☆、叄拾伍
楊立青在河堤邊慢慢地走著,經過了一片又一片人工花圃。
陳沛則雙手插在口袋裡,跟在他身後。
突然,青年在一盞路燈下停住了。他慢慢轉頭,看著那條黑暗洶湧的河流。
陳沛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楊立青該不會想跳河吧?
不過青年的目光只是在河面停留了片刻,最後他的目光投向了自己。
陳沛慌張地嚥了一口唾沫,問他:“你還想逃嗎?”
“想,但是不敢了。”
陳沛輕輕笑了笑,走向楊立青。
“虐人的事情我幹不出來,我就是個情種。”楊立青說著,自己都笑了起來。
陳沛搖了搖頭說:“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瘋了?”說著就牽起楊立青的左手。
楊立青低頭看著他折騰,又說:“我本來就不正常。”
陳沛鬆開他的手說:“你不是說這塊表太鬆,你不合適嗎?我改了,改到你合適的大小。”
楊立青蹙起眉,看著被拷在自己手腕上的表。
“原來不合適的東西,改了,就合適了。不改,他依然不是屬於你的。”
“我送你表,不是想讓你看時間或者是裝飾,而是想讓你在有限的時間裡好好愛人,也想你在逐漸減少的時間裡好好學會被愛。指標劃過的,是你失去的,也是你浪費的;尚未劃過的,是你擁有的,也是你重來的資本。”
“錯過了,就沒有了。”
楊立青看著手上的錶盤,慢慢垂下了手。
陳沛站在他旁邊,靜靜等待他的回覆。
楊立青伸手在包裡摸出了一個東西,然後將手握成拳頭,橫在陳沛面前。
他說:“接著。”
陳沛攤開手,停在他的拳頭之下。
楊立青松開手,將打火機放在他的手心。
“你弄丟了一次,我將它撿回來了。我想再給你我一次機會,所以,我再次將自己託付給你,就像你將自己託付給我一樣。”楊立青說著,揚了揚帶著手錶的左手。
陳沛慢慢勾起嘴角,最後大笑起來。他把玩著手裡的打火機,突然高高舉起,用力將它扔進河裡。
楊立青愣住了,呆呆地聽著河水發出一下細微的‘咚’聲。
陳沛看著河面說:“你的原則不是事不過三嗎?我將它扔了,以防你有第三次將它撿回來的機會。這樣一了百了,你已經沒退路了。”
楊立青看著河面,像個傻子一樣笑起來。
他覺得有些東西,就像那個沉到河床裡的打火機一樣,搖搖晃晃,最終塵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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