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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無辜又可憐的眼神望著他，可時間長了，程筠皮也厚了，扭頭當做沒看見。

這天晚上，兩人沒在家開伙，只在一個小飯館裡解決飽腹。高宗揚本來有些不樂意去，嫌飯館不乾淨，不合他口味。可在程遠的一再堅持下，才降貴紆尊抬腿進去。程筠就點了三個菜。一個宮保雞丁，一個醋溜土豆絲外加一個鯉魚豆腐湯還有兩碗飯。高宗揚猶豫著下筷嚐了點，頓呼極品，吃了個精光還覺得不爽，又叫了幾個菜和兩瓶青啤。程筠對酒精不感興趣，可高宗揚一再慫恿，也喝了點。等走出飯館的玻璃門時，程筠才覺著自己有些熏熏然，雖還不至於頭重腳輕，辨認不清方向。但腦子還是有點混，耳朵裡總覺得嗡嗡的響，眼睛也有點張不開。高宗揚向來是個不拘小節之人，自然沒注意到他那些細微的變化，只領頭在前面走，一邊還興高采烈地說著什麼。

等到家時，高宗揚的手機響了，原來高宗揚的母親也來了S市，要他回去一趟。高宗揚從小就有點怕那個嚴厲的女人，沒敢拒絕。就向程筠說了聲不用等他回來了後就出門了。

剛還覺不出怎麼難過，但一到公寓，程筠就覺得頭越發暈暈乎乎的，連高宗揚出門說的什麼也沒怎麼留意，他揉了揉眼睛，竟然把掛在門外的鑰匙也忘拔了下來，就迷迷糊糊的關上了門，走進自己房裡睡覺去了。

“吱呀”一聲，剛關上不久的門被一隻手輕輕拉開，一個黑影側身閃了進來，把門外的鑰匙拔了出來，隨手放進自己兜裡。他看了看四周，隨手把門邊的開關給開啟，又走到高宗揚的房間開啟看了眼略有些疑惑但又關上了，隨即又踱步到旁邊的房間，轉動門把，門拉開一點，他又往裡看了眼，從他背後射入的燈光可以清楚地看到床上有個團著被子的人影。

他走到床前，微微停頓，伸手在床邊摸索，終於摸到一個突起，一按，床邊一盞橘黃色的燈柔和得亮了起來。

床上的人似有些驚醒，纖長的睫羽微顫，卻沒睜開眼，只翻了個身，繼續沉睡著。

床邊的男人面色凝重，細細端詳著床上的男孩，許久，才猶疑著伸出一隻手試探性地在那張清雅的睡顏上輕輕拂過。

程筠淡眉舒展，呼吸綿長而均勻。

男人好像被誘了心神一樣，緩緩半跪在地，更加湊近他，腦中思緒萬千，有惱怒，自我厭惡，疑惑，好奇，還有……一絲著迷？男人被蠱惑著，迷離的眼睛在程筠臉上游移，還是俯下身把灼熱的紅唇抵在那抹淺淡的粉紅……柔軟的觸覺一下子使他清醒過來，他用力地甩了甩頭，我不可能會喜歡上這樣的人！他只是我手中的一顆棋子而已，一顆摧毀高宗揚的棋子！他魔怔地呢喃著，一瞬卻又平靜下來，以往總是半露三分譏誚的鳳眼中第一次有了驚怕，第一次有了猶豫，第一次有了他遲來的感情……

他起身，為程筠拉好棉被，菲薄的紅唇微隱苦意。關掉燈，關上門。匆匆離去。

高曦嘉回到自己的車上卻沒啟動引擎。他靠在窗邊，想著那晚陳長風的話。

陳長風也算是高曦嘉的小時候的玩伴，一起讀小學中學，直到大學才分道揚鑣，一個學商，一個學醫，畢業後高曦嘉繼承家業，陳長風也接了他父親的衣缽，是高家的私人醫師。那晚說起自己的不適感，陳長風一點都沒給他留面子，直接捂著肚子笑了起來。

“長風啊，要不要我幫你把笑給止了。”高曦嘉陰惻惻地眯起了眼。

“行……行，我不笑了……”好一會兒陳長風才正襟危坐，有了一絲翩翩君子的樣子。

“你有話就說，別浪費我的時間。”高曦嘉端起一杯紅酒斜睨著他。

“好，好，我說。你沒病，身體壯的像頭牛一樣。”陳長風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同樣一雙精芒微閃的眼眸若有所思地看著好友，“原來米易說的都是真的，我還以為你不會有感情呢，看來只要是人都逃不過啊……”

高曦嘉冷冷望向他。

“曦嘉，別老幹一些讓人討厭的事。不然你真的會後悔的。”陳長風斂去臉上的笑。

“我從來就不知道什麼叫後悔。”

“別死撐。我相信你也不會笨到這種程度，你心裡已經有了一個答案，只是害怕它浮出水面，讓我作為一個醫生來否認你所害怕的感情。沒用的，曦嘉，我也不知道現在該恭喜你還是可憐你。”

“……”

也許……高曦嘉側頭又望了那層樓一眼，開動引擎，絕塵而去。

第36章

第二天去上班時，程筠頭還有些沉沉的，由於高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