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2/4 頁)

進了駕駛座。

秦峰是學過開車的。不過那已經是大學時候的事兒了。他簡單地觀察了一下軍車的構造，找到了插鑰匙的地方，然後一腳離合器，一腳油門，轟的一下，總算啟動了。

秦峰相信今天是他人生中最緊張的一天，此時是他人生中最緊張的一時。他太久沒開車，再加上這軍車還是手動擋，難開得很。他彷彿就像新手上路一樣，踉踉蹌蹌地擺動著方向盤。

等他剛剛開出去了200米，前方亮起兩束刺眼的光芒。對面有來車，秦峰料想肯定是陳正的爸爸在車內，當下心裡一緊張，熄火了！

哐當一下，車呆呆地停在原地。

42、感同身受

那來車見到秦峰的車停了下來，也突然放慢了速度。秦峰的心臟已經到嗓子眼了，只差沒跳出來。

不要停，不要停下來，不要停下來！秦峰心裡一直在默唸。

那輛車緩緩地經過了秦峰的車旁，終於沒停下來，一個加速，又開走了。

“操……”秦峰當下鬆了一口氣，忍不住地罵了出來。他做夢都不會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攤上這種事，會有這麼驚心動魄的經歷。 a

他回過頭，看了一眼後排。那小子，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躺在後排座上。

秦峰以為那小子睡著了，問道：“你幹嘛？”

“他爸認識我。”那小子說完，又坐了起來。

秦峰點了點頭，明白了那小子的用意，又說：“你坐前面來。後面都是坐領導的。”

那小子也沒下車，從車內就往前跨了一步，擠到了副駕駛的位置。

秦峰這才啟動車，可能由於過了最緊張的時刻，他這次啟動車，比之前順利了不少。他知道，眼下只要穩穩當當地將車開出部隊就行了。

秦峰小心翼翼地駕馭著這臺大個頭軍車，按照他來的路返回。好在也就一條大路，並不複雜。當他透過了三道崗哨，最終開出了部隊大門的時候，他將車停在漆黑的山路旁邊，開啟車窗，足足地深呼吸了三分鐘。

他側頭看著那小子，只是呆呆地盯著遠處，不說話，也面無表情。

秦峰心想，那小子肯定是傷心痛苦，又驚魂未定。再想到小黑讓自己將車開得越遠越好，不如索性休個年假，帶那小子去散散心。

當下對那小子說：“帶你去個好地方。”

一輛軍車從京郊外的山路中穿出來，開到了大路上。秦峰透過手機導航，搜尋了一下前往目的地的路線。

由於技術生疏，秦峰開車很認真，並沒有顧得上和那小子聊天。他只是偶爾側過頭看一下，那小子永遠是看著前方發呆，目不轉睛，不發一言。

軍車駛上了高速，朝帝都的西北方向開去。漸漸地，隨著秦峰越來越熟練地駕馭住了這臺軍車，他的車速也越來越來。很快，一馬平川的華北平原就被他們甩在身後，車行在高速公路上，開始透過各種長短不一的隧道，穿過這片山脈，只需幾個小時，就能抵達秦峰設定的目的地——塞北草原。

秦峰去過一次大草原。那還是大學的時候，教練組織他們一幫隊員去草原集訓。秦峰仍然記得，一群年輕的大老爺們，在休息的時候，騎馬射箭，吃著烤全羊的青春歲月。當下感嘆，時光易逝啊。

秦峰知道，剛剛經歷了和自己深愛的人生離死別，那小子的心情一定是極端複雜和無比傷心的。何況是他，就連自己這個局外人，也因為這趟夜闖軍營，到現在仍然驚魂未定。

去草原，徹底的發洩，徹底的放鬆一下吧。

“臭小子，你去過草原嗎？”秦峰邊開車邊問，他希望能轉移一下那小子的注意力。

那小子彷彿沒有聽到一樣，沒有任何反應。

“問你話呢，臭小子。”秦峰又繼續追問道。

在長時間的沉默過後，秦峰終於忍不住側過頭，他看了一眼那小子。

分明有兩顆眼淚從他的臉頰掉了下來！

那小子哭了！

這是秦峰第一次看見那小子哭。

在海邊喝醉酒的時候他沒哭，在叄亞大排檔跟人打架的時候他沒哭，被那幫當兵的打得遍體鱗傷的時候他沒哭，在剛剛進去看望陳正和離開的時候他也沒哭。

在所有的這一切都結束的時候，他竟然哭了！

秦峰嘆了一口氣，輕聲說：“想哭就哭出來吧。”

那小子沒有按照秦峰的意思哭出來，而是擦了擦掉出來的眼淚，清了清嗓子，終於打破了長時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