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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心裡害怕,臉卻紅了。
尚遠拉了小白坐到花壇上,攬了小白的肩,說:“每年除夕我都要帶兄弟們放炮,這是尚氏一門的傳統節目,我出生那年放得尤其轟動,本來也會放煙花的,在我五歲那年出了一點意外,煙花便被禁止了,其實也沒什麼,只是大家都有點忌諱吧,那年我差點死了,那個人真了不起,能研製出殺人的煙花,而且只衝著我來,很有技術含量的兇器。”
尚遠說完就笑,小白這次沒法陪笑了,他直覺尚遠胸口上那個傷疤就是那種煙花存在過的證明,於是下意識地撫上尚遠的胸口,果然得到確定的答案。
“對,就是這兒,象是一朵藍色的花在這兒炸開,別處的都是紅色,只有衝我來的這一朵是藍色,當時大家都在抬頭看天空的紅焰,沒人注意我這兒有一朵藍色,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炸開了才知道,卻知道得太晚,我被斷斷續續地搶救了將近半個月才算穩住,據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可是之後都只是大難不斷,我七歲那年被一個女人劫持,黑洞洞的槍口就抵在我的頭上,你知道那個女人是誰嗎?”
小白搖頭,尚遠輕笑,“那個女人是我父親的妻子,是我爺爺親自挑選的,有資格生下尚氏繼承人的那麼一個,我似乎應該稱呼一聲媽媽的……可惜不是人。”
小白驚愕,尚遠呵呵地笑,“你又開始笨了!用腳指頭也能想到跟我通話的才是我認可的媽媽,你以為我是被那個女人劫持了才不認她嗎?我說過,我的童年只有一個不會說話的人真心陪過我,而那個似乎應該陪我的女人卻一直是恨我的,但我沒有恨過她,當然了,如果沒有那個人的陪伴,我想,我也會恨。”
小白怔怔點頭,心裡痠痛得發緊,不自主地靠過去,輕輕擁住尚遠,沒有語言可以安慰,只有這樣了吧。
尚遠很享受的樣子,靠在小白身上,下巴在小白脖子邊磨蹭,就象一隻賴皮撒嬌的大懶貓,嘴裡也說著孩子氣的話。
“小白,方小白,你不要背叛我,我不想恨你。”
“好。”小白輕撫著尚遠的背,明明心裡還傷感著,卻聽尚遠笑起來,“你根本就很怕放炮,幹嗎要裝英雄?那麼出醜丟人的事都幹出來了,知道我的兄弟們忍得多辛苦才沒笑?”
“哈?”小白驚奇,“他們……那樣子是想笑嗎?”
“哪樣子?”
是啊,哪樣子?我根本沒敢看好不好?但我能感覺啊!
“他們一下就沒聲了,你也不吭聲,我……很怕的。”
“不要怕。”尚遠環住小白,微笑了說:“他們不出聲是因為不能笑,那不是笑你,那會是笑我,而我,不是他們能笑的,至於我不吭聲,是因為我不高興你騙我,你害怕放炮應該讓我知道,我告訴過你的,要你做自己,再說一遍,最後一遍,做你自己,記住了?”
小白沒有立刻點頭,而是很認真地看著尚遠,他必須確定尚遠說的做他自己是可信的,也是可行的。
“你不信我。”尚遠放開了小白,神情類似受傷。
小白的心先就疼了一下,然後才是驚慌,趕緊抱住尚遠的腰,“我沒有不信你,我只是不自信,我不相信我能在你面前做自己,其實我很早就沒有再做過自己,也許,我根本就忘了該怎麼做自己,或者不是忘,而是沒了,所以我沒有不信你,真的,我沒有。”
“別說了!”尚遠似乎有些懊惱,又似乎很煩惱,只是他自己也不清楚惱的是什麼,也許是他自己,又也許,是不自信的小白,或者,都惱。
“我會努力做我自己,你不要生氣了。”小白一手勒著尚遠不放,一手在口袋裡摸索,其實一下就摸到了,只是心裡還有猶豫,猶豫著,要不要,給出去。
“回吧。”尚遠扳開小白勒在他腰上的手,然後反握了,感覺小白有些僵硬,於是停下來看著他,“怎麼了?”
“沒。”小白回應一個微笑,插在口袋裡的手也拿了出來,手心裡空空的,還是不行啊,還是會覺得遺憾,因為這份禮物在預演送出去的同時,除了伴隨著一個生日快樂,還有另外三個字,總覺得落下那三個字便會不完整,會殘缺,甚至會變得沒意義……
但是,早就沒意義了吧,零點過了啊,早就過了……
又,錯過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 18 章
大年初一,小白得了紅包,是管家給的,而且還給了尚遠,於是小白知道了,這個管家不簡單,後來才知道老人家幾乎侍候了尚氏三代人,而且正在培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