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4 頁)
,腳下卻穿著一雙拖鞋。我是不是,假裝沒有看見他比較好,雖然這不太可能。他看見我,只是低頭看了我一眼,然後轉身走回房間說,“進來。”
他轉身的時候,我才發現,他受傷了。父親受傷是很常見的一件事,特別是前幾年,他身上總是新傷疊舊傷。想要撇清舊勢力發展新勢力,這些都是必然的,雖然代價很大。但是最近這今年,這種事已經極少發生了。
父親把衣服脫下來,他的背有一道被匕首劃傷的傷口,起於左腰止於右蝴蝶骨。還好,傷口不深,如果是在腰際扎進去的話,內臟肯定會受傷,那麼…
翻出父親的急救箱,雙氧水,傷藥。父親向來討厭繃帶這種東西,所以他的傷口總是結痂了又裂開,面板上就留下了許多交錯縱橫的消不去的痕跡。
父親並不是需要用他的傷痕來炫耀的人,我想,他需要用這樣刻骨銘心的疼痛來記住或者忘記什麼。
“你最好去縫針。”我對他說。意料中的沒有回應,我也不再說話。
有時候我會覺得父親對我的態度有些奇怪,我們有的時候像朋友,有的時候他把看成仇人。這種時候出現得比較少,只在某些特定的時候出現,只要我不在他面前亂晃,基本可以相安無事。
只是,他從來不會把我當成一個孩子。
他並不強行要求我以後一定要子承父業,但是他卻在我一次又一次陷入危險的時候把我拉回來,讓我知道有些事情無關喜歡,那是無法逃離的責任。
他說,除非,你比禁錮你的東西更強大。
“你對你母親很感興趣。”他突然出聲,陳述句。
“嗯。”
“他和你說了什麼?”
“他叫我不要問。”
“那以後就不要問。”
“可是我想知道。”
“想知道什麼?”
手上的動作停頓了一下,我知道父親不會真的是想回答我,但我不知道過了今晚父親是否還會給我這樣的機會。
“母親,只生了我一個孩子麼?”我開口,而後屏住呼吸。
沉默,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慢慢把散落的東西放回去,就在我以為他不會開口的時候,他卻突然說,“我只見過你的母親一次,所以這個問題我沒有辦法回答你。”
深深吸了一口氣,不要告訴我,我和哥舒只是你1。ye。qing的結果。
“我沒有碰過她。”
那我們是怎麼來的呢?
父親轉過身來看我,他的眼睛,看不見一絲凌厲與血腥,平靜得好像坐在我面前的不是他。但是那一瞬間,我的心裡漫起了巨大的恐慌,心裡有一個聲音告訴我,阻止他,要阻止他。我像是不小心翻開了秘密的一角,即將要窺視到我不想面對的殘忍現實。
但我還是緊緊的看著他的眼睛,我想知道。
他移開視線,緩緩開口,說了兩個字,“代孕。”
我並不想懷疑父親的能力,但是視線卻自動掃過的身體,在抬頭的時候對上他飽含警告的目光。
那麼,就只有一個結果。還是我最不願接受的結果。
心一點一點的冷下去,我不知道當時父親突然見到四歲的我是什麼感覺,但是更讓我難以接受的是,我和哥舒,並不被期待出生。
當時的父親有喜歡的人了麼?會是現在的母親麼?看一眼幾乎和印象中沒有什麼變化的房間,層次分明得看不出有女主人入住過。我已不是十三四歲的少年,所以我不會向他哭喊,不會問他不愛我為什麼要讓我出生要讓我活下來之類的話。因為我已經出生了,並且已經活到了現在。這已經是事實,沒有人能改變。這是父親都無法預測無法控制的事情,我也無權指責他。
父親站起來從桌面遞給我一樣東西,我接過來,是我的手機。
“為什麼會在你這裡?”我心裡突然升起不好的預感。
“他讓人送回來的。”他看了我一眼說,“你不覺得你睡得太久了?你已經十八歲了吧?”
我驚得跳起來,十八歲,我十八歲,父親當年十六歲…我用力捏著手裡的手機,幾番掙扎才忍住想把它扔向牆壁的衝動。父親開啟壁櫥,拿出杯子倒了兩杯酒,遞了一杯給我。父親這樣悠閒,如果他不是對這件事漠不關心,那就是他已經搞定了。而我,相信後者。
每一分利益都需要代價,看這樣子,明顯是想和我長談。果然,父親啜了一口酒半合著眼問,“哥舒茗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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