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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讓葉甚蒙覺得冷的,是傅寒的第一反應什麼時候竟然不是嫌麻煩統統扔給他收拾,而是開始質疑了?
質疑代表重視,葉甚蒙有些頭大,那賀藍就這麼招傅寒喜歡嗎?
“你不說,我倒是還沒想到這一層。”葉甚蒙努力控制著面部肌肉,卻無論如何都覺得僵硬:“這事我會好好查查,你今天要去見賀藍嗎?”
傅寒的目光在葉甚蒙臉上駐留了片刻,眼神帶著冷意還有些許意味不明的打量,他是習慣了那種居高臨下的態度,使得這樣的注視負荷著相當的壓迫感,有那麼一瞬,葉甚蒙感覺傅寒好像什麼都看穿了,看透了。
這樣的感覺令他非常難堪,人和人之間也許真的只有在死亡之後化作一抔黃土才算的上平等。很不幸,葉甚蒙活著,在情感的世界裡苟活著,他家徒四壁殘破不堪,對方卻氣宇輝煌,鎏金華彩。
他僅有的拿得出手的東西,恐怕就是那張用尊嚴鋪陳的地毯,他期望對方能踏上那地毯走進來,哪怕是看一看瞧一瞧。但真當對方把目光投向他,他又怯了,他知道,沒有人會喜歡上一個連尊嚴都踩在腳底下的人,更遑論是愛。
習慣的力量是巨大的。
葉甚蒙很快就將那一絲膽怯和酸澀壓了下去,他要得不多,命賤,所以見風就長,耐寒抗旱經操勞。
傅寒帶著審視意味的目光終於從葉甚蒙那張老臉滑落到他的腳尖。
“你腿怎麼了?”
明知故問。
“沒怎麼。摔了一跤。”葉甚蒙訕訕一笑,心道這逼還真能裝,昨天把他扔出車子的時候怎麼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
“哦。”傅寒抬了抬眼皮,“從車上摔下來的,看著還挺嚴重,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葉甚蒙白眼翻到一半,硬生生給憋了回來。
傅寒卻沒打算作罷,又道:“葉特助,你這麼大個人了,自己都不能照顧好自己嗎,連小孩子都不如。感冒還沒好,腿又瘸了,這些狀況會很影響工作效率,也很影響你的工作形象。”
嘲弄人是有癮的,特別看到對方想氣又不敢氣,生生把那口怨氣吞下去,再擺出一副燉爛了的死皮笑容,不但不敢回嘴,還只能作出實心誠意的感謝姿態。這種滋味,怎麼回味怎麼令人身心愉悅。
葉甚蒙越是暗地裡對他不滿,傅寒反而越是興致高漲,表情卻越是嚴肅冷淡:“賀藍這件事你暫時不用管,我會查清楚的。這週六晚上集團六十週年慶,你最好在那之前把你的瘸腿弄好。我不想到時候被人指點助理居然聘了個瘸子。”
艹。
當然,葉特助受欺壓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暗暗慪會兒氣,背地裡咒罵幾句也就過去了。不過關於公司週年慶的事情,葉甚蒙倒覺得要好好準備一下。
以前每年也有辦週年慶,不過就是集團內部員工一起熱鬧熱鬧,而且因為人數太多的緣故,具體活動常常還是分公司,分部門,分地域。但今年是集團六十週年慶賀,鋪陳得挺大的,董事會股東,集團商務往來客戶,政企要員到時候都會有出席。
作為傅寒的特助,他的任務繁重,首先到場的人他得一一理清楚,人和名字得對的上號,重要的領導是做什麼的,哪個行業的,職位是什麼他都得記一下,免得到時候出紕漏,弄得尷尬就不好了。
另一方面,傅寒讓他放手賀藍的事情,葉甚蒙心裡有點打鼓,仔細想了想又覺得自己沒有露出什麼馬腳,傅寒即便是懷疑這事背後有人動機不純,應該也不太會懷疑到他頭上。這件事是葉甚蒙一手操弄的,到了現在他自己卻是最想偃旗息鼓的那個,最好是再沒有什麼新聞發酵。
要是傅寒因為這件事反而和賀藍的關係更近一步了,那他才是真的虧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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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甚蒙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了,傅寒特批了一天假給他,讓他去醫院處理一下他那條瘸腿,傷得其實不嚴重只是扭傷而已,塗點紅花油,休息幾天就OK了。
不過傅寒顯然不是一個真心體諒下屬的人,這一天假並不是沒有代價的。傅寒晚上要去他那裡吃飯,下午半天是空出來給傅寒準備晚飯的。
葉甚蒙很小的時候就開始照顧家裡了,他爸爸去世得早,家裡靠他媽一個人種地過活,他雖然小,在家裡也是要頂半邊天的。小時候家裡窮,翻來覆去就是那麼幾樣菜,等他長大了,報復似的尋覓各種新鮮的沒見過的東西拿來練手。
大概窮慣了的人,一旦富裕起來,那種暴發戶的氣質怎麼都剎不住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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