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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了車來呢,不用麻煩傅總。”
傅寒手插著褲袋,盯著車子看了會兒,看不出在想什麼,大約半分鐘,他抬頭看著葉甚蒙笑了下,伸手帶了一下對方的腰,半推著往車門走,動作談不上曖昧,但是又總讓人覺得過界。
“上車。”
葉特助拉著楊熙韋的手都軟了。
他知道他喜歡傅寒,喜歡到心窩子頭去了,十多年又有幾個人能甘願做牛做馬默默無聞的熬下來呢。所以他窩囊,他陷得深啊,全都被套牢了,越套得多越砸,越砸進去越深。
可是他沒想到他原來這麼窩囊,哪怕是對方隔著衣服的一個略顯親近的動作就可以讓他整個身體都發軟了,比荷爾蒙高漲的初中生還不如。心理暗示太久,久到連身體都形成了條件反射,彷彿連軀殼都是卑賤,連肉體都是低微的,完全伏敗在對方的身下。
這樣的感覺讓他顫慄。
他似乎終於有點明白為什麼這麼多年,他始終主動的和傅寒保持著某種程度的距離。他可以為對方做事,可以遷就一切能遷就的問題,可以默默等,站在一邊候著,候上十年也從來不主動接近說喜歡。
不捅破那層模糊的瘴霧,不敢開口要個乾淨利落的答案,不能往前再走近一步開口說愛。
也許這些都不僅僅是懦弱,而是自我保護。
靠近了,就什麼都沒了。
傅寒對他,根本就是巨大的風浪漩渦,他在邊緣掙扎,不停被吸引,不停想靠近。可是靠近了,連他自己都會完全消失吧,什麼都留不下,最後不過是一片平靜得嚇人的海面而已。
就像現在,他從思想到身體,統統都抗拒不了。
鼻息間傳來對方身上若有似無的味道,葉甚蒙嘴角有點僵硬,急急忙忙的拉過保險帶道:“我自己來。”
傅寒側著身子半懸在他身上,將保險扣插好,又取了下來。用手理了理葉特助剛剛被保險帶壓得皺起來的衣服,從胸口到腰疊得一絲不苟,這才重新插了回去。
葉特助傻不兮兮的盯著傅寒,猛嚥了幾下口水,眼睛裡寫滿了痴字,那種深深按捺的騷動在臉上映現得如此明顯,恐怕鮮少有人敢看。
不敢看,因為其實很可憐很無助。
你知道那個人只要一句話,一個動作,一個眼神,就可以讓葉甚蒙做任何事,付出任何犧牲。
把生命的主動權都交到另一個人手上難道不可憐嗎?
可憐又可悲,一無所有,連流浪漢都不如。
傅寒拉好安全帶抬頭看他的時候,他已經裝作無所事事的轉向了窗外,玻璃窗上還能看到一點點倒影。
葉甚蒙吹起了口哨,清亮的哨聲在密閉的車廂裡特別響亮。他以為裝作無所謂,裝作都可以承受就不用面對連自己都發現了的可悲。其實他和這哨聲一樣,婉轉著在空氣裡上演獨角戲。
他也演不下去了,哨聲戛然而止。
葉甚蒙抓著安全帶,清了清喉嚨,“去哪裡?”
“吃飯,餓嗎?”
他是有點餓,但他不想和傅寒一起吃飯。他受不了對方這種撩撥,很快就會粉身碎骨的。
葉甚蒙轉過身,問楊熙韋:“小韋餓嗎?想吃什麼?”
楊熙韋搖搖頭,往前傾著身子,小聲道:“小表叔,我想回家。”
“傅總,你要方便的話在我家門口停一下吧。小韋他今天好像有點累。”
傅總似乎很專注的在開車,沒有回答。
葉甚蒙有點尷尬,他那句話其實大半有拒絕傅寒的意思,這不是他的本意,他只是需要點時間喘息,不過他遷就傅寒做出退讓已然是習慣,便又補充道:“要不我做晚飯吧,傅總要是沒事就留下了吃了晚飯再走吧。”
“好。”傅寒頓了頓,“我送你們回去吧,一會兒把你車停的地方告訴我,鑰匙也給我一下,我讓人一會兒給你開回去。”
他顯然是不打算留下來吃晚飯的。
葉甚蒙又覺得有些可惜。
下車的時候,傅寒叫住了他和楊熙韋,開啟車廂後蓋,露出裝滿後備箱的玩具,大概有十幾款的樣子。
“拿走。”
傅總隨手抓起一個盒子,扔給楊熙韋,劇情和他預定的似乎有點不一樣啊。雖說賄賂別人的事情他沒怎麼做過,但是被賄賂的經驗總是有的,況且只不過是賄賂一個小孩子而已,但對方的反應似乎也只見吃驚不見高興。
所以說小孩子最麻煩了。
葉特助看